,在政治上利用了戰局的一次突然而來的轉機,迫使蘇聯接受一條波蘇邊界——這條邊界線劃在根據人種分界線而制定的寇松線以東大約一百五十英里的地方,從而使大約四百五十萬馬克蘭人和一百五十萬白俄羅斯人屬於波蘭管轄——因此,只要這條邊界線不改變,就決不可能使這兩個國家相互信任和合作。既然蘇聯和德國的復興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波蘭將里加界線強加於蘇聯,就不啻宣告自己是一個應時而興的國家。事實上,它堅持要簽署的乃是自己死刑執行令的一份預先繕就的副本。
兩次大戰之間的波蘭疆界,是推動德國和俄國達到第五次瓜分波蘭這一共同目標的持續性刺激因素,就象1814…1815年的第四次瓜分波蘭曾使普魯士…德國和俄國為了防止波蘭重新出現於政治地圖上這一共同利益而彼此維持和平達一百年之久一樣。1922年4月16日簽署的俄德拉巴洛條約,是一個最早的跡象,表明這兩個大國由於在暫時衰落時期領土遭到掠奪而相互產生的同情,可能勝過了由於意識形態不同而相互產生的憎惡。也許,正是由於殘存的一點點這種同情心或者是由於這種同情心的恢復——兩國都反對兩次大戰間的波蘭,反對扶植波蘭的西歐大國——才使1939年8月23…24日俄德公約的簽署在心理上成為可能。毫無疑問,這項公約的任何一方都不過是把公約視為一時的權宜之計,因為希特勒同普魯士…德國以前的任何一個統治者不一樣,其領土野心是遠遠超出分得一點波蘭領土這一有限目標的。希特勒的最終目標是奪取俄國的烏克蘭和烏拉爾山一帶。以便為德國建立一個龐大的生存空間。這一點,斯大林和克里姆林宮裡他的同僚是深知的。然而儘管蘇聯和第三帝國之間存在著這種最終“無法控制的”矛盾,暫時的和解在這時候對雙方都是合宜的。也許。它們在重新瓜分波蘭方面的共同利益——雖然這和它們在烏克蘭向題上潛在的爭端的規模相比,只不過是一個次要的協議——就是導致它們暫時達成這筆交易的部分動機。
如果波蘭繼續保有兩次大戰間的疆界是促使俄國在1939年夏季同德國暫時達成協議的動機,那麼德國周圍一些小國所構成的隔離地區則是妨礙西歐兩大國和蘇聯建立任何有效的反德聯盟的巨大障礙,因而也是德國的一宗寶貴的政治資產,因為英法俄聯盟是足以引起希特勒嚴重關切的歐洲大國唯一可行的聯合。這對德國的利益是很大的,因為如果西歐大國害怕遭受損失,不敢越過由西格弗裡德防線臨時加強了的不長的德法共同邊界去進攻德國,那麼它們就無法幫助德國可能攻擊的、位於德國以東的任何國家,除非是透過低地國家向德國發動進攻。反過來,俄國也無法幫助德國可能攻擊的任何國家,除非它透過波蘭和羅馬尼亞去進攻德國。這種地緣政治局勢就使得西歐大國和蘇聯之間可能進行的合作,要取決於它們和德國之間的那些小國的態度,也要取決於處在外側的這三大國對介於其間的小國的態度,倘若這些小國象它們實際表明的那樣,並不願在德國向它們中的任何一國發動進攻之前先同三大國就共同防禦德國問題作出安排。
前節所述的地緣政治局勢,使得歐洲小國的態度成為政治均勢發揮作用中的決定性因素。1939年,處於德國勢力範圍內的所有小國,都有充分理由擔心自己可能遭到捷克斯洛伐克那樣的命運。非常清楚的是,它們生存的唯一機會在於搶在德國發動侵略之前同心協力,就共同防禦問題同那些在地理位置上能夠給它們以有效的軍事援助的大國作出安排。確切地說,東歐國家要避免德國統治的唯一希望在於同俄國締結防禦性的軍事同盟;低地國家的唯一希望在於加入英法一方;而斯堪的納維亞國家的唯一希望則在於同這三個大國都締結類似的同盟。如果在1939年3月15日以後,這些小國,或者甚至僅限於它們中的波蘭和羅馬尼亞,果斷地採取了這個合理的行動,那麼建立起一個比德國絕對強大的有效的歐洲反德力量聯盟,也許是切實可行的。如果這一點辦成了,那麼第三帝國的侵略行為便會被制止住。但是,人性從來不是完全有理性的,所以在捷克斯洛伐克覆滅之後,所有仍然殘存的歐洲小國,除土耳其和瑞士以外,都以各種不同的方式為德國造成了方便。
由於這些小國不願和毗鄰的大國合作,也不願彼此合作,來共同防範德國,這就形成一大障礙——或許是主要的障礙——使得西方大國和蘇聯不能為共同防禦德國侵略的問題彼此進行合作。1939年夏天,西歐大國同蘇聯談判的失敗無疑是由於幾個原因湊合在一起所造成的。但是如果能正確地找出一個決定性原因的話,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