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因此英國政府不應立即採取任何行動來改變這種情況。
羅期福和丘吉爾所作的這些努力有助於防止公眾輿論強烈反對同達爾朗作成的交易。但是在許多人中間終於還是留下了不滿意和不信任的回味,這些人認為同歷史上有法西斯主義汙點的人妥協簡直是不能容忍的。後來在關於戴高樂和吉羅在北非爭權奪利的問題上,這種感情就公開化了。
在北非,羅斯福11月17日的宣告進一步動搖了達爾朗的地位。這位法國海軍上將原來希望並打算讓維希政權原封不動地儲存下來,直到貝當這個年邁的元帥能夠從德國人手中把自己解放出來並恢復他的法國國家元首的合法地位時為止,他認為自己是代理貝當行事的。這樣的一種想法就意味著達爾朗的權力將擴大到那些仍然忠於維希政權的法蘭西帝國的所有部分,然而美國人也好,英國人也好,都不樂意讓他的權力有這樣的擴大。
即使在北非,美國人和英國人也覺得要接受達爾朗的政策是越來越困難了。從一開始,認為可以讓法國人自己解決他們自己的政治問題的想法,實際上是行不通的。早在11月20日羅斯福就插手了,當時他下令,不管達爾朗同意不同意,要艾森豪威爾釋放北非的全部政治犯。到了1942年12月底,由於任命墨菲和英國的議員哈羅德·麥克米倫作為艾森豪威爾的擁有否決法國行政官員命令權力的兩個特別政治顧問,盟國對法國政策的監督就變成經常性的了。不過法國的官員們幾乎毫無例外地都很不樂意聽從外國的指揮。他們中間很多人開始耍弄兩面派手法,對責令他們做的大部分事情表面上顯得非常馴服,但是卻不把英、美人的建議付諸實施。他們自稱對當地情況擁有特殊的知識並侈談阿拉伯人不滿的危險,如果象褫奪猶太人公權等等的維希法律被撤消的話。結果,盟國的壓力未能使北非法國行政當局的現存政策發生什麼顯著的變化。
原則上吉羅不參與政治活動。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軍事問題上,實際上他也很少和那一幫曾利用過他的名義在登陸前搞密謀的人來往。當然這一幫密謀者是懷恨在心的。11月7…8日晚在阿爾及爾搞的政變失敗了;他們被美國人和吉羅本人所拋棄。達爾朗把擔任公職的大多數密謀者都解職了,包括馬斯特將軍在內。他們在社交方面受到了忠實的貝當主義者的嚴峻排斥。他們中有些人馬上就想到戴高樂,希望他能夠也樂於支援他們。從戴高樂的總部來的一個使者於11月19日到達阿爾及爾,並與部分不滿分子接觸,很快就達成了諒解。
戴高樂起先對英美在北非登陸的反應是,在電臺上發表演說歡迎盟軍。但是同達爾朗達成的協議激怒了他,特別是看來他和他的追隨者有被排除出北非的可能的時候。為了尋根究底,戴高樂認定由他去美國訪問一次並試圖與羅斯福達成諒解將是有益的。正當他整裝待發去華盛頓的時候,達爾朗遇刺的訊息傳到了英國,他的這次旅行很快就取消了。
1942年聖誕節的前一天,一個曾經參加過11月7…8日阿爾及爾政變的青年人開槍打死了達爾朗。這件事情的政治背景是很錯綜複雜的,而且有人企圖遮掩整個事件,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那時只作了既不完全而又被歪曲的報道。根據後來的調查,可以肯定,這次謀殺就是先前策劃起義以支援盟國登陸的那一夥中的幾個人所密謀進行的。兩個被認為最有直接牽連的人是,亨利·德·阿斯蒂埃和一個頗為神秘的人物,科爾迪埃神父。德·阿斯蒂埃和科爾迪埃神父兩人都是戴高樂主義分子又是保皇黨,他們的這種混合身份乍看起來似乎不可思議,但在當時卻是非常合乎邏輯的。他們的希望是,一旦達爾朗被清除,法國王位的覬覦者巴黎伯爵將能把所有法國分裂的派別統一到他的旗幟下。但這一計劃成了泡影,因為巴黎伯爵一發覺美國人不會同意這個計劃時就縮手不幹了。
這些情況在當初是不知道的。官方發表的公報暗示說軸心國的特務要對達爾朗的被刺負責;而法國的官員互相隱瞞重要的證據,不讓公眾知道。結果,一種神秘的氣氛籠罩了這次謀殺事件;法國當局極不象樣地匆匆忙忙於12月26日只經過非常草率的審訊就把兇手處決了,這種做法絲毫也無助於消除很快就在阿爾及爾傳播開來的種種猜疑和謠言。
達爾朗之死又把法屬北非的未來政局置於紛亂多變之中。那些組成所謂帝國參議院的法國高階官員想把達爾朗的權力交給諾蓋,但艾森豪威爾在羅斯福授意下聲稱吉羅是唯一可以接受的候選人。吉羅自己不想要這個職位,但在稍經勸說之後同意接任達爾朗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