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用塞門刀車、木女頭等防禦器具填堵,無濟於事。
外城,馬上要陷落了。
我站在城樓上,有些茫然地往下觀看。城上、城下,遍佈屍體。有些是我們北齊軍隊身穿黃衣計程車兵,有些是穿黑衣的周軍。他們混亂地躺在地上,橫七豎八,有的挨著肩,姿勢各異,鮮血滿地,都變成了黑色。
由於死人太多,城下潮溼的土地被血水浸泡,然後人踩馬踏,變成了濃稠的紅泥漿。
到處是鎧甲、兵器、箭矢、兜鑾,器械攻具遍地。
周國軍士的後備隊在戰場上搶拖屍體,堆成幾大堆屍體,小山一樣。
在我眼前的牆垛上,也有一具周軍士兵的屍體,由於撂放了大半天,發出陣陣刺鼻的屍臭。我掃了他一眼,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濃密的黑鬍子沾滿血跡,嘴微微張開,似乎向蒼天發出最後的吶喊。他的左手握住一隻曲柄長刀,死死地抓住刀柄,臨死也沒有鬆開武器。看他蒼白的、輪廓清晰的臉孔,這個人應該是鮮卑或者敕勒,他那兩道漆黑濃粗的眉毛,緊緊交鎖,似乎心中裝滿了無盡的心事。
緊隔著這具屍體,另外一個牆垛上,堆著四五個周軍的屍體,是被我們守城計程車兵用來當土袋用。最上面的一個人,腦袋被劈去了大半,但他完好的半邊臉趴在下面一具屍體上,像是親吻著下面屍體的臉頰。最底下的一具屍體,身體壯大橫肥,作為承重。他的臉朝外,側轉過來,似乎要躲避上面屍體的重量,想看看活人的世界。他一隻手耷拉下來,橫在那裡,眼睛微闔,死不瞑目的樣子,無神地仰望著北國的天空。他的腿上,還插著一支短戟。
三十八 江山傾斜風雨(2)
無論長戟還是短戟,隨著近年來重甲騎兵的使用,戰鬥各方在盔甲的製作方面日益精良,戟的鉤斫殺傷效力基本喪失,軍隊中已經很少有人使用戟。所以,看到這支戟,我感到很奇怪,不知它屬於周軍還是我們齊軍哪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