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鋼的漲價果然就是一個引子,第二天,力拓和必和必拓宣佈鐵礦石價格上漲百分之四十,也就是從原來的噸價十八美元,上漲到現在的噸價二十五美元。
假使不是範無病讓江南省事先簽訂了訂購大單的話,五千萬噸鐵礦石,按照原先的噸價十八美元計算,現在上漲到二十四美元,就需要多支付三億五千萬美元,摺合人民幣差不多就三十個億了。
三十多個億的人民幣雖然在大資本的面前不夠看,但是在一九九八年的時候,足以救活江南省的十幾個大企業了,這還是一筆很大的資金的。如此一來一去,就讓範亨的手頭上寬裕了很多。
西澳這邊兒依然是風輕雲淡,範氏鐵礦石投資公司正在調集大批的工人修建通向外海的港口,以及連線港口和礦區的鐵路運輸線。
每公里造價高達兩百萬澳元的鐵路線,是範氏投資集團重點建設的專案,目前也只是建造了三分之一左右,三百公里的鐵路,直接投資就達到了六億澳元,再加上其他方面的投資,總計會投入二十億澳元的樣子,這筆錢看起來還是比較恐怖的,尤其是對於一家鐵礦石生產商而言,要賺回這筆錢,就意味著需要賣出兩億噸以上的鐵礦石。
但是範無病也考慮到一個物價上漲的因素,所以就希望透過資本市場來解決這個問題,這樣的話,透過資本市場募集來的錢很快就可以用來建造工廠和鐵路線和港口等,但是物價上漲的幅度過快,則會化解自己的還款壓力。
不過要想這麼做的話,也需要給投資人一個信心,就是你的公司確實能夠保證盈利能力和生產能力同樣出色,這個信心是比較難於建立的。
“可是,現在這個機會就來了。”範無病笑著對範亨說道,“我們在西澳的範氏鐵礦石投資公司,會和江南省簽訂一個兩千萬噸的供貨合同,價格按照鐵礦石現價的百分之七十來計算。”
範亨愣了一下,不知道範無病是什麼意思,但是如果按照現價的百分之七十來計算的話,也就相當於江南省可以用漲價前的價格拿到兩千萬噸鐵礦石了,這就是十幾個億的人民幣被節省出來了。
“你這麼做的話,損失是不是太大了點兒?”範亨停了許久之後才問道。
雖然兒子的做法有什麼目的,他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實實在在的讓利確實再也清楚不過的,這麼大的一筆生意,只會讓江南省跟其他省份比較起來顯得更加特殊,更加有能力。
範無病就說道,“這個價格是秘而不宣的,但是訂貨量一旦確定下來,範氏鐵礦石投資公司在西澳就算是站穩了腳跟了。”
對於外國人而言,合同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一旦你的公司獲得了鉅額訂單,那麼投資者們就會感興趣地蜂擁而至,現在西澳的範氏鐵礦石投資公司正在醞釀著在澳洲上市融資,此時突然簽訂下這麼大的訂單的話,絕對會使得上市的過程變得非常簡單。
這就算是一種空手套白狼的手法,只需要在先期投入少量的資金來發動整個工程,然後就藉助訂單的力量吸引廣大的投資者,透過發行股票的方式來籌集後期建設的資金,化解自己在這個工程專案上的投資風險。
可以說,範無病在這個專案上的投資不會超過三億澳元,而如果運作得當的話,公司透過發行股票的方式,就可以籌集到數十億澳元來維持後續的工程,也就是說,一旦公司上市融資成功的話,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哪怕是直接將公司給轉讓,也足以讓範無病輕鬆地收入數十億澳元,或者更多。
範亨被兒子的這一套資本運作手法給弄得有點兒頭暈腦脹,雖然他已經在非常用心地學習經濟方面的知識了,但是在這種高超的資本運作手段面前,還是有點兒搞不清楚裡面的門道兒。
不過範無病也是沒有多少興趣給他詳細解說的,因為這其中的過程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還是有很多的技巧的尤其是對於時機的把握,對於投資者心理的把握,都是非常重要的。
沒有很深厚的資本運作功底的人,是玩不了這麼大的生意的,這也是雖然資本市場上的遊戲者很多,但是能夠揚名立萬最終成事的人卻很少,股神也就是一個巴菲特,金融巨鱷也就是一個索羅斯而已,道理是一樣的。
“嗯,反正有一件事情我是弄清楚了。”最後範亨摸著下巴對兒子說道,“江南省簽訂這個購貨合同,可以節省十億人民幣,就算是將鐵礦石賣給別人,也是賺錢的。但是你們也不會吃虧,反而會因為獲得了海外的大筆訂單而獲得投資者的追捧,從資本市場上獲得豐厚的回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