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在角落,韓瑞吁了口氣,感嘆古代追星族的瘋狂程度,也不比後世相差多少,李泰卻稍微顯得有點兒尷尬,舉杯就要說些什麼,打個圓場,不料老天像要與他作對似的,外面又有人走了進來。
華貴而不失簡約的衣袍加身,腰間束著玉帶,黑緞皮靴落地,悄然無聲,卻有幾分虎虎生風之勢,一身英武的打扮,來人正是蜀王李恪,只見他笑容燦爛,昂首闊步而來,走到韓瑞身前,直接就是九十度躬身,語出真誠,充滿歉意說道:“韓先生,昨日郊野,小王多有冒犯,今日特來請罪,請求原諒。”
“蜀王殿下,這是做甚。”還在疑惑的韓瑞連忙伸手攙扶,事後回想,不得不感到佩服李恪的決斷,易身處之,如果是自己犯錯了,要向人道歉,肯定要猶豫幾日,而且絕對不會這麼幹脆利落,當眾而為。
“三哥,你這是?”李泰驚訝道,一臉的困惑。
李恪也不解釋,微笑道:“四弟也在呀。”
聽到兩人這樣稱呼,旁人儘管不認識李恪,卻也能猜測出他的身份,紛紛上前見禮,看韓瑞的目光也更加不同了,本身才學不凡,又得兩位皇子看重,日後的前程必然無量,蕭曄與周瑋對望了眼,心中更覺憤懣。
李恪回禮,微笑道:“韓先生,小王……”
“聽聞韓公子在此地,小的奉令相邀,請韓公子務必前往。”
又是一個訊號,廳中再次重演驪宮宴罷時候的場面,瞬息之間,從角落裡冒出了許多僕役,手裡拿著請帖,或者清香如錦的箋紙,爭先恐後的奔湧而來。
“今日怕是無暇諸位宴飲了,來日定當設宴賠罪。”
見勢不妙,韓瑞連忙告罪,由廳中側門抽身而去,心中可以料到,如果不是自己出門得早,恐怕已經給堵在家裡了。
廳中眾人,望著如同落荒而逃的韓瑞,面面相覷,隨之忍俊不禁,紛紛笑了起來,不過當發現一群僕役走進廳中,你推我讓的,十分擁擠,卻是有些理解韓瑞的心情與行為了。
待來人走得差不多了,發現席案已經歪歪扭扭,不成模樣,李泰苦笑道:“看來是小王考慮不周,下次定然要找個清靜之地,免得來了諸多不速之客,打擾了諸位的雅興。”
眾人自然不會見怪,紛紛開口寬慰,不過李恪的笑容卻多了分異常,畢竟他也算是不速之客之一,抬頭與李泰對望了眼,兩人的笑意濃郁,充滿了兄弟情深之意。
此時,韓瑞也沒逃脫眾人追逐,一邊氣喘吁吁的奔走,一邊拂袖拭汗,模樣狼狽不堪,就要考慮是不是乾脆停步,讓他們攔截圍堵算了,反正最多是給拉去宴飲,違心的虛偽應付而已,也不會少塊肉。
心中尋思,韓瑞腳步慢了下來,就在這時,一輛馬車飛來,停在他的身邊,車簾掀開,露出如意如同美人似的笑臉,細嫩的面板晶瑩透白,著實讓人嫉妒,愣了下,韓瑞二話不說,直接躍上車廂,一聲令下,馬車悠揚而去,激起了陣陣薄塵,留下眾人望洋興嘆。
“如意呀如意,果真是如人心意,堪比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韓瑞鬆了口氣,口中不吝讚美之詞。
如意聽得眉開眼笑,抿嘴輕笑,剎那間的風情,絕對可以秒殺方圓十里內的生物,而且不論男女,韓瑞也中招了,明示愣了下,立即搖頭。
“怎麼了?”如意好奇問道,聲音清脆,還保持童音,輕易辨別不出男女。
“如意呀,你為何生得這麼俊俏,也不怕讓人自慚形穢。”韓瑞半真半假嘆道:“與你同行,讓我的壓力倍增啊。”
“謝謝韓公子讚譽,不過相貌再好,也是虛有其表而已,怎及公子才華橫溢,受世人敬仰。”如意笑道,大大方方的拜謝起來,細嫩的小臉,略帶一絲羞赧。
“敬仰也就罷了,卻如同追債,讓人心煩。”韓瑞自嘲道:“若不是你來得及時,我恐怕已經給他們撕成碎片,拿去抵債了。”
如意一陣輕笑,韓瑞喘了口氣,又問道:“你這次出行,是奉太子之令辦事?”
“沒錯,在集市採購,發現韓公子……”如意莞爾笑道:“初時,也以為那些人要冒犯公子,仔細端詳,才發現並非如此,不過也察覺公子,似乎有些不情願受邀赴宴,所以就自作主張驅車攔路,希望公子莫要怪我多管閒事。”
“多謝都來不及,哪有責怪的道理。”韓瑞擺手,笑道:“名字與人一般乖巧。”
十四五歲的年紀,平時好像很少受到誇讚,或者受過嘉許,也不像韓瑞這樣直白露骨,如意聽得笑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