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劉先生,還有城外的丘夫子……都來了,現在,多半是在內室,與錢主簿聊天……”
其實,見到這麼多的青年書生文人,韓瑞也猜測得出來,今天錢家宴會的目的,畢竟時常通訊,韓瑞也知道,錢豐身為主簿,負責的是縣中教化文政事務,相對刑名、稅收來說,自然沒有多少油水可撈,這也十分正常,畢竟錢豐初來駕到的,經驗不足,自然先負責最輕鬆的工作,也算是官場的潛規則之一。
不過,科舉即將來臨,除了官學的生徒名額之外,還要舉行鄉貢考試,這個時候,負責主持測試的錢豐,想清閒也難,這些青年書生來意,也昭然若揭了,畢竟當年,錢豐也沒少做這種事情,所謂風水輪流轉,也該到他風光得意了吧。
腦中幻想錢豐叉腰大笑,得意洋洋的模樣,韓瑞心中暗笑,也忍俊不禁,嘴角泛出一抹懷念的笑容。
似乎想到什麼好事,青年也在歡笑,同時輕聲問道:“這位兄臺,以前沒有見過,應該是鄰縣而來的吧。”
韓瑞不答,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你自己透露的,外地人,肯定不認得路,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大戶人家子弟,居然沒有來過州城,真是稀奇,年青心中嘀咕,低聲笑道:“兄臺不必多心,請看左邊那個……他是枝江縣官學的頭名,右邊兩個,石首縣的……”
“你瞭解的倒是頗多。”韓瑞微笑說道,心裡卻有幾分奇怪,按照青年的說法,這些書生文士,應該就是荊州所謂的才子之流,無論是生徒的名額,還是鄉貢考試,都不在話下,跑來這裡做什麼?
青年苦笑了下,小聲道:“如同兄臺之言,我認得這些俊才,然而他們,卻是沒把我們放在心上。”
“唉,也是。”韓瑞故意說道:“以他們的才華,直接前去參加科舉,考上進士,也是有把握的,何必與我們爭……”
“兄臺所言極是。”青年深以為然,無奈之色,溢於言表。
“不過,話又說回來。”韓瑞說道:“考中進士,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才華固然重要,但是氣運,機緣,也不可或缺的。”
“誰說不是,比如那位。”那個青年,非常的贊同,悄悄地暗示了下,小聲說道:“要說才華橫溢,大家有目共睹,知道是什麼水平,但是駕不住,人家運氣十足,自幼結識的同鄉是譽滿天下的大名士,區區進士,還不手到擒來……”
那個,好像是在說自己,韓瑞摸了下鼻端,不動聲色的含糊其辭,敷衍說道:“是呀,是呀。”
說到興處,青年義憤填膺起來,譴責說道:“更加過分的是,他居然……”
“丘夫子,劉先生……”就在這時,廳外走來幾人,一幫書生士子,紛紛圍了上去行禮,韓瑞下意識的,躲在青年身後,隨之反應過來,自己怕什麼,是這個小子,在背後非議自己,按照來說,應該理直氣壯,怎麼反而心虛起來,說到底,還是暗箱操作,底氣不足呀。
韓瑞猶豫不決,考慮了下,覺得,也不用急於表明身份,免得難堪。
那個青年,卻是沒有發現韓瑞的異常,丘夫子,劉先生幾人,應該是荊州的大儒、名士之流,見到他們,如同看到了偶像,青年露出興奮之意,沒有忘記提醒旁邊的韓瑞,雀躍道:“兄臺,先生們來了,我們也上去見禮。”
“看清楚,擠不進去了。”韓瑞說道,慢慢的回身,卻看到進來的幾人,已經給廳中的眾人團團圍住,一點空隙也沒有。
真是這樣,青年臉上泛出幾分懊悔,低聲道:“難怪,他們站得那麼遠,都在廳中側門附近,原來已經料到,先生們在那裡出來。”
“別急,總有機會的,大不了,待會開宴,你上前敬酒。”韓瑞說道,淡淡的安慰起來,輕輕踮腳觀看,即使看不到容貌,但是錢豐的身體,太招人眼目,怎麼可能忽視,然而人群的中間,卻沒有他的身影。
韓瑞輕聲笑斥:“這個小子,也學會擺譜了。”
與此同時,前面的書生士子,也慢慢的散開,迎著幾個大儒級別的老者,來到席間就坐,隨之很有默契的,你推我讓的,按照才學高低,地位身份之類的,慢慢的落坐,等到韓瑞與那個青年反應過來,人家已經坐好了,就留了兩個末席給他們。
潛規則果然無處不在,韓瑞感嘆,那個青年卻沒有怨言,反而帶著兩分欣然,扯著韓瑞,小聲說道:“準備開宴了,我們快些過去。”
末席,之所以稱之為末席,位置自然不怎麼好,後面是幔布,前面是屏風,燭光昏暗,甚至連盤中菜餚,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