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童童把筷子一扔,定定地看著桌子上的菜,心裡默默地盤算著什麼,我已經餓了,顧不上她,一個人大吃起來。正吃得來勁,手機不合時宜地叫起來。我接起電話一聽,靠,打錯了。
已經過去了五六分鐘,我抽空抬起頭來看向她的時候,她還是保持著思考的姿勢,忽然她身子前傾,爬到我的耳朵邊兒上,問我:“你說,我假裝談一次戀愛,等有了孩子我就結束戀愛關係怎麼樣?”
我一口米飯噴了方童童一臉:“呸,虧你想得出來,你以為有錢就什麼都能亂來呀?”
“好了,好了,吃飯吧,我知道你這個人傳統,跟你也商量不出什麼結果來。”她端起碗來扒拉了幾口米飯,見我吃飽了,就匆匆地結了賬,我們告別,各自回到家裡。
在我家門口,我剛拿出鑰匙準備開門,一個黑影閃到我的身邊,一隻手緊緊捂住我的嘴巴,另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壞了,腿開始發軟,心臟跳得像擂鼓一般。
“開門!”他壓低了聲音命令我。
我試著把鑰匙插進鎖孔裡,無奈,手不停地哆嗦,鑰匙掉到地上。
“您受累,鑰匙替我撿起來,我……我這手抖得厲害。”我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在發抖,“另外,您要是要錢,全在包裡呢,一共沒多少,都拿去吧,回頭把身份證給我留下就成。”
他極其迅速地從地上撿起了鑰匙,塞到我手裡,繼續命令道:“把門開開。”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更是沉到了冰河裡,歹徒作案不外乎劫財和劫色,我已經把包都遞到他懷裡了,他還是堅持叫我開門,這個歹徒搶劫的目的可想而知了。
進了門,我一下子癱坐到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把你家裡的存摺、儲蓄卡、還有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他摸索著開啟了客廳的電燈,再次命令道。
我不敢抬頭,只能拿眼角的餘光瞟向他,這廝帶著一個碩大的黑色口罩,眉毛濃重而向上翹起,我驚喜地發現他的緊張不亞於我。
我定了定精神,斗膽向他講條件,說道:“好,錢我給你拿,但是你不準傷害我。”
“不傷害。”他大口地喘著氣,堅決地說道。
我從地上爬起來的工夫,假裝提了提褲子,把手伸進牛仔褲屁股的口袋裡按了一下手機鍵盤上的傳送鍵,“那行,你先在這坐會兒,”我指了指餐桌旁的椅子,“我去給你拿錢。”一轉身的工夫,我把手機迅速地從領口扔進了衣服的裡面。
他忽然蹭地站了起來,我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上。
“什麼聲音?”他重新抓住我的肩膀,警覺地向周圍張望,只見剛剛睡醒的嘎嘎從窩裡晃晃悠悠地爬了出來,“原來是這麼個玩意兒!”他鬆了一口氣,“我告……告訴你,我只想要錢,不想傷害你,你也不……不準傷害我!”他的嘴唇抖得很厲害,“別……別想打電話叫警察來!”
“是,好的,不叫警察來。”我哆哆嗦嗦地重複著,“大哥,你放心吧,我這是建設小區1號樓的六門,頂樓,最近的派出所在120總站那邊,從120總站的派出所到建設小區1號樓的602,起碼得三十分鐘……再說,我也沒法報警,你就放心吧,要錢我就給你……”
“你別說話,快拿錢!”他從背後搡了我一把,將我推進了臥室。
他跟我一起走進了臥室,為了打發走他,我只得從抽屜裡拿出前幾天剛從銀行取出來準備買數碼相機的五千塊錢,“我就只有這些錢了,銀行的錢給你存摺你也取不出來。”
他想了想,收起了裝錢的信封,又開始向四周打量,好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放心吧,拿著錢走就是了,我不會報警的。”我希望他早點滾蛋。
他忽然猛地將我推倒在地上,一隻腳踩在我的頭上,叫我動彈不得,之後窸窸窣窣地從腰間拿出一根繩子,將我捆了個結結實實,之後又從我家裡拿走了幾樣他認為值錢的東西,揚長而去。
我的手腳被一根繩子捆在一起,蜷成一團躺在地上,頭髮凌亂地散落在前額。由於歹徒走後我拼命掙扎了大約十來分鐘,渾身大汗淋漓,十分狼狽。忽然我想起來剛才自己打出去的電話,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接聽,會不會來解救我……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的胳膊和雙腿即將失去知覺的時候,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
“對,應該就是這,建設小區1號樓602。”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她在電話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