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裡談的戀愛十有八九都是悲劇收場,就當我跟他一起做了一個美夢吧。”頓了頓,她向我提出了一個更有興趣的問題,“王陸姐,你說吳超這個人到底怎麼樣?你跟他接觸得多不多?”
“他?你問他做什麼?他就是個流氓,你可得防著他點。”一提起吳超我就難免生氣,鄙夷地對蕭雪說道。
黑暗當中,蕭雪側過身體對著我,眼睛像兩盞小燈似的照著我。
“我跟你說件事兒,你可別告訴別人。”
“說。”我已經有了一些睏意,強打精神跟她說話。
“那天下午,我到吳總的辦公室去給他送資料,他忽然把我抱住了……嘻嘻,就像這樣。”蕭雪模仿著吳超的動作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叫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疙瘩,好像真是吳超抱住了我一般。
“得得得,噁心不噁心啊,那個老流氓。”我嚇得趕緊把蕭雪推開,“你就快說吧,後來怎麼著了?”
“我當時嚇壞了,也聽不清他趴在我耳朵邊兒上說的什麼話,後來財務主管來敲門,我就把他推開跑出去了。”蕭雪有點興奮起來,回味無窮地樣子。“其實我有好幾個女同學都找了像吳超這樣有實力的老闆做了男朋友,你說……”
“千萬別問我,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可是我得提醒您一句,腳上的泡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到時候您別後悔就行了。”
蕭雪久久地沒有言語,我轉過身雲假裝已經睡熟了,不再理她。過了不久,她也睡了。
蕭雪睡下之後我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跑到客廳裡去喝水,不經意間瞥到蕭雪放在飯桌上的手機一閃一閃的收到新的短訊息,我猶豫了一下,開啟來閱讀。是吳超發來的,他說:寶貝你睡了嗎?我想你想得睡不著,你來陪我好不好。
我馬上給他回覆了一條:去你媽的。
二十九、
週末一大早,謝朝陽拎著早點按響了我的門鈴,我從門鏡望出去,幾天不見,他瘦了一大圈,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我原本還打算叫他在門外站上幾個鐘頭,看到他的模樣,我有些於心不忍。
開啟門,我橫在門口:“幹嗎來了?”
“送早點啊。”他倒誠實。
我接過他手裡的東西,“我收下了,你回去吧。”
“瞧你那張戰鬥臉!”他嘿嘿笑著,身子一閃就鑽到了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趴在那裡休息的嘎嘎嚇了一跳。“你總得給我點時間說服她吧,我當時要是立刻就出去追你,那我這有了媳婦不要孃的惡名就算落下了,連跟他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你過來,聽我慢慢跟你說。”他招手叫我,“過來啊,我慢慢跟你說。”見我不動彈,他猛地將我拽了過去。
靠在謝朝陽懷裡的感覺很奇妙,儘管在他之後我又經歷了幾次不痛不癢的戀愛,無數次停靠在不同男性的胸膛,只有謝朝陽,當時光穿越漫長的從前停留到現在,所有的少不更事都成為過往,那種踏實的感覺卻是一樣的。
第一次躺在謝朝陽懷裡是在春天的北海公園,在騷首弄姿的柳樹下的長椅上。那是我們倆第一次將約會地點從校內轉到校外,戀情從秘密走向公開,由相互凝視拋媚眼兒發展到手拉手朝前走的關鍵時刻,第一次,在去往北海公園的路上,我和謝朝陽的手碰在了一起,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我們的小動作由單純的牽手發展到了勾肩搭背,繼而升級為摟摟抱抱,最後,在最後一縷夕陽即將消失的那一瞬間,出於對偉大愛情的敬意,我們像大多數談戀愛的青年男女一樣,親嘴了。
我重新又獲得了那種久違的踏實的感覺之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第一次我跟謝朝陽親嘴時候的那些細節——我的內心充滿著興奮和緊張,謝朝陽則十分投入的閉上了雙眼,一點一點的向我靠近,同時他的手開始發抖,在我們的嘴唇即將碰到一起的那一刻,謝朝陽的目光不經意的從微微張開的眼皮底下洩漏出一點兒,然後他猛然瞪大了眼睛對我吼了一句:“你怎麼還不閉上眼睛呢!”他用十分惱怒的語氣責怪我的不懂風情——其實直到現在我仍然不懂,每一次他的嘴唇向我靠近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張大眼睛試圖去看清楚他的每一個毛孔,這一點上,我跟嘎嘎十分相似,每次我靠近它試圖溫柔的撫摸它的時候,它也總是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沒完沒了的向我看。
“你這人真沒勁!”謝朝陽的嘴唇已經到了我的鼻子尖兒,他發現我仍舊瞪著眼睛的時候顯得有些懊惱,“人家說了啊,要是接吻的時候對方不肯閉眼睛那就說明那個人根本不愛你!”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