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公事桌抽屜裡,丁雨汀出門後,簽押房牢牢鎖閉,家裡的一切鑰匙,卻都交給一個最信任的老總管丁成掌管,丁成就住在那簽押房的耳房裡監守著。那耳房的院子,只隔一座牆,外面便是馬路橫頭的荒僻死衖。這種情形令兄都記在肚裡,可還沒有入腳處。恰好令兄有兩種特長,便是他成功之母:一是在戲院裡學會了很純熟的支那話,一是歡喜喝酒。不想丁成也是個酒鬼,沒一天不到三不管一爿小酒店裡去買醉。令兄曉得了,就借這一點做了兩人認識的媒介,漸漸地交談了,漸漸地合夥了。不上十天,成了酒友,不但天天替他會鈔付帳,而且時時給他送東送西,做得十分的殷勤親密。丁成雖是個算小愛恭維的人,倒也有些過意不去,有一天,忽然來約他道:”我有一罈“女兒紅”,今晚為你開了,請你到公館來,在我房間裡咱們較一較酒量,喝個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