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軍隊和人民的包圍之中,處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這次敵人是在下賭注,把老本也拿上來了。日本侵略者妄想把我們消滅在太行山上,而我們八路軍卻打算讓他們進得來,出不去。”
同時他也冷靜地分析道:“為了吸引日軍,配合我們跳到外線去作戰的主力部隊,我們目前的處境是相當艱苦的,也是充滿危險的。目前,中央地方局、總部司令部、野戰政治部、供給部、衛生部、軍械部以及新華日報社、北方局黨校還在敵人的合擊圈內,幾千人的生命安危都擔在我們身上,我們一定要掩護他們安全轉移,跳出敵人的合圍。”
說到這裡,左權轉過身來,向警衛連長唐萬成了解戰士們的情況。噹噹瞭解到自己的戰士高昂的鬥志,左權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親切地拍了拍唐萬成的肩膀說:“萬成同志,你們連全是共產黨員,百分之九十是老紅軍,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完成這次任務的。你回去後告訴同志們,一定要頂住,即使太行山壓頂也絕不能動搖!”
當時,整個後方機關的兵力實在太少了。除了掩護部隊三八五旅一部尚未轉移外,剩下的只有司令部的警衛連(俗稱內衛連)和野戰政治部的保衛連,後勤部的警衛隊,北方局的警衛排,一個警衛首長的警衛排,其餘都是非武裝人員。而日軍卻是兵強馬壯,武裝到牙齒的數千之眾,確實有泰山壓頂之勢。彭德懷、左權、野戰政治部主任羅瑞卿、後勤部長楊立三、北方局黨校副校長楊秀峰等,連日開會,研究對策,決定在敵人分路合擊時,乘間隙鑽出包圍圈,並在敵人撲空撤退時,伺機集中兵力殲滅其一路甚至幾路。為了實現戰鬥目的,左權將總部的決定和轉移路線不斷地與一二九師進行著周密的聯絡和協調。
在開始“掃蕩”之前,敵人採用了各種方式收集八路軍和根據地的情報,在其軍用地圖上標出根據地內各機關、部隊的方位及其可能的動向,把我主要幹部的相片、履歷印出來發到各作戰部隊,日軍三十六師團的兩個步兵聯隊,分別挑選了100多名士兵,組成“特別挺進殺入隊”,偽裝成八路軍,奔襲八路軍首腦機關。日軍主力則由各個據點集中出動,向根據地預定目標構成合擊圈,日軍以空軍配合,進行空中偵察和轟炸,以反覆疏篦隊形向中心壓縮。整個太行山區處於緊張的戰爭氣氛之中。
第三部分:張自忠:血染洪山的抗日將領最後一封家書
從敵人頻繁的動向中,左權已經感到了這次反“掃蕩”的嚴重性,所以他在給唐萬成他們佈置任務時特別指出:“敵人這次拼了血本,妄圖把我們消滅在太行山上,我們目前的處境是相當艱苦的。但我們一定要保護首長的安全和全體人員的轉移,徹底粉碎敵人的陰謀。告訴同志們,太行山壓頂也不動搖!”
同時,作為嚴謹的戰鬥指揮員,左權細心地發現,電臺有一個奇怪的呼號。他警覺地意識到,一定有日軍特務盯上了。左權的判斷是正確的,“特別挺進殺入隊”的便衣特務,帶著小型無線報機,以先於日軍潛入我根據地。他們的任務是“深入敵後捕捉敵首腦,如不得手時也應攪亂敵指揮中樞,報告敵主力退卻方向,以及敵人隱蔽軍需品之前發現其所在。”但是日軍特務的電臺發生了錯亂,把八路軍總部當成了主力部隊一二九師師部。於是,各路日軍在特務的電臺呼叫下,像瘋狗一樣,分兵向麻田一帶急速前進。
5月22日夜晚,當左權把突圍轉移的任務部署動員完畢後,才感到十分疲勞,連日的緊張使他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但作為一個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指揮員,左權深深知道這次反“掃蕩”鬥爭形勢非常嚴峻,與平常的作戰根本不同。於是,在這個危急時刻,他自然想到遠在延安的妻子和女兒,一種濃濃的親情油然而生,便利用短暫的休息時間,寫下了最後一封家信。
志蘭:
就江明同志回延安之便,再帶給你幾個字。
喬遷同志那批過路人,在幾天前已安全透過敵人封鎖線,很快可以到達延安,想不久你可看到我的信。
希特勒“春季攻勢”作戰已爆發,這將影響日寇行動及我國國內局勢,國內局勢將如何變遷,不久或可明朗化了。
我擔心著你及北北,你入學後望能好好地恢復身體,有暇時多去看看太北,小孩子極需人照顧的。
此間一切正常,惟生活則較前艱難多了。部隊如不生產,則簡直不能維持。我也種了四五十棵洋姜,還有20棵西紅柿,長得還不錯。
想來太北長得更高了,懂得很多事了。她在保育院情形如何,你是否能經常去看她,來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