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現如今他還活著,難道當年寒月禪師真的網開一面,並沒有讓他魂飛魄散?一時間,諸般念頭都從李英奇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想當年鄧隱沒有入魔道之前,正是紫郢劍的主人,所以物歸原主一說倒也沒錯,怪不得紫郢劍剛才有些異樣,原來是因為感召到了鄧隱的存在。
李英奇來不及多想,劍訣一引,紫郢劍劍芒大熾,呼嘯而出,照著撲來的血網便斬殺過去,但是現在這血網卻比先前的厲害十倍有餘,李英奇這才暗叫冒失,誤入鄧隱的老巢。
好在這鄧隱現在似乎還施展不出當年“血神子”的威力,而她李英奇又剛剛練成了“大殺戮術”,持著紫郢劍更是如虎添翼,所以心中倒也沒有多少懼怕。
但鄧隱乃是當年老魔,道行高深,雖然不知道這其中經過了什麼,但縱然被寒月禪師斬殺之後使他威力大減,可人家畢竟尾大不掉,所以李英奇也不敢小視。
而且,一旦讓這廝重見天日,只怕又要生起多少冤孽,因此李英奇那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勢必要將這血魔鄧隱扼殺在搖籃之中。
只是那印著“血神經”的血網也很是厲害,與紫郢劍鬥了上千來回,也不見示弱,雙方打的劍芒吞吐,血光亂顫,霹靂聲響。
鄧隱嘎嘎笑道:“我在這血巢之中經營了許多年,下面直通地肺,我引地肺業火淬鍊元神,如今縱然你本領高強,在這裡卻還是終究斬殺不了我,我也懶得與你糾纏,先去吃些血食再來向你討還紫郢劍。”
說著,血網一收,那祭臺上面的玉盅應聲而碎,其中的血水凝而不散,好似一條血蟲,猙獰模樣,令人作嘔,說話之間,那一灘血水便化作一道血光飛出了山洞。
李英奇大叫不好,放出手中的紫郢劍,無奈那血魔鄧隱速度極快,稍縱即逝,紫郢劍也追趕不上,李英奇本來為了躲災修煉才落到此處,卻不想攤上這等因果,心中暗自叫悔。
不該不聽紫霄大帝的話,但此時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也有咬牙跺腳,施展神通,跟著紫郢劍追了上去,那血魔鄧隱此番出去,必定大殺四方,採血補身,造下孽債,她李英奇也要跟著受到牽連,沾染因果,所以也由不得她不著急。
且不說李英奇自那日追殺血魔鄧隱未果,自今依然未脫劫難,而且隨著鄧隱的壯大,她的性命也就更是堪憂。
但說楊小石心中略略推算到一些天機,聽了轉輪王的話,暫時也顧不上小石頭轉時出錯的事,那李英奇與他有緣,且日後還有可能是小石頭的師父,楊小石要尋找兒子,勢必還要依靠她,所以他也不得不出手相助。
出了陰曹地府也便向著陰山而來,遙望陰山,蒼蒼莽莽,只是山頂佛光籠罩,金雲蓋頂,彰顯神威風範,那裡便是地藏王菩薩的住所“地藏宮”的所在。
楊小石順著陰河而上,直逼地藏王的山門,這時卻有佛兵攔截,那佛兵眼見楊小石身手不凡氣度尊貴,也不敢蠻橫,聽聞了紫霄大帝的名頭之後,更是禮待有嘉,恭迎道:“菩薩等候帝君多時了。”
入了“地藏宮”,只見寶象林立,金鑾琉璃,雖然在這渾濁髒汙的九幽世界之中,但是這裡卻依舊莊嚴清靜,彰顯佛門功德。
楊小石施了一禮道:“貧道有禮了!菩薩可在?”
隨即便有一道金光閃了出來,正是地藏王菩薩,呵呵笑道:“帝君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不曾遠迎,還望見諒,帝君這邊有請。”
說著地藏王菩薩並沒有把楊小石迎入地藏宮裡,卻是帶著他穿過偏門,來到了陰山之巔的一處懸崖峭壁之上。
臨崖遠眺,楊小石呵呵一笑道:“菩薩好雅興,帶貧道來這裡看風景,不知菩薩認為冥河那邊風景如何?”
在這山巔懸崖之上,正好能看見冥河之水,只見上面血光沖天,烏煙瘴氣,興風作Lang,洶湧澎湃,楊小石看見地藏王面有愁容,才故意這般說笑。
地藏王嘆了一口氣道:“讓帝君見笑了,我與冥河僵持了上萬年,才將他阿修羅教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卻不料如今天道殺伐,因生緣起,這阿修羅教又要危害四方攪風攪雨起來,當真頭疼!”
楊小石心中一陣暗笑,隨即開口道:“自古邪不勝正,菩薩有宏願支撐,必定不會被他們壓垮,而且如今我等強強聯合,倒要看看他冥河教主能怎樣,眼下便有一樁事情與菩薩牽涉因果,我們也可藉此給冥河迎頭一擊,好讓他知道我等的厲害。”
“哦!何事?帝君快快說來。”地藏王微微一驚,老臉上表現出極大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