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隨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查四兩步上前道:“我是查四。”
那個男子這下子亦已發現查四的身上穿著一襲官服,一怔道:“我聽說過你這個人。”
查四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男人臉部的肌肉一下痙攣,回顧練武廳,道:“查捕頭請看。”
沈勝衣查四不約而同上前幾步,探頭往練武廳內望去。
一望之下,他們就像是大冷天給迎頭澆了一兜水,混身都是起了雞皮疙瘩。
沈勝衣匹馬江湖,一身是膽,也不知出生入死了多少次,查四為捕十年前後亦見過不少驚心動魄的恐怖場面。
他們現在才真正領略到所謂驚心動魄是怎麼的一種的感覺。
事情也真令人動魄驚心。
二、鐵環厲嘯劍氣沖天(上)
練武廳之內燈火通明,照耀的光如白晝。燈光下,一個人橫屍於一條柱子的旁邊。
但穿的不是人的衣服,也不知那是人屍還是獸屍。
因為那具體體已經被咬的一塌糊塗,到處都是齒洞,爪痕,鮮血淋漓。
屍體的臉孔是血肉模糊。
眼珠被抓碎,鼻子不見了一角,嘴唇亦裂開,縱然臉龐並沒有被抓花,亦難以分辨得出本來面目。
屍體的咽喉,更就被咬成肉漿一樣。
血泊上東一塊,西一塊,不下十塊血淋淋的人肉。
屍體周圍的地面,到處都是狼腳踏出來的腳印,還有鎖鏈拖過的痕跡。
鎖鏈拖過的痕跡有若樹莖,狼腳的腳印一如梅花。
那簡直就像是有人在場上以血描出了一幅血梅圖,卻沒有梅香,只有血腥味。
濃重的血腥味。
沈勝衣查四居然忍得住沒有嘔吐,卻已忍不住一連打了幾個寒噤。
血梅一出練武廳外,折入那條花徑之中。
查四的目光順著血漬移動,到了花徑那裡亦一折,卻是折向那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仍然相擁於一起。
查四怔怔的望了那一男一女一會,才如夢初覺的一眨眼,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男人啞聲道:“那條銀狼咬死了它的主人。”
查四詫異道:“銀狼?什麼銀狼?”
那個男人回答道:“一條毛色銀白的狼。”
他懷中的那個女人顫聲介面道:“是那條銀狼將人咬成這樣的,那麼兇惡的野獸養於家中,我早就擔心遲早一定會出事,現在果然出事了。”
查四道:“是誰將那條銀狼,養在這裡?”
那個女人顫抖著順手指著那具血肉模糊的死屍。
沈勝衣插口道:“他就是那條銀狼的主人?”
那一對男女一齊點頭。
沈勝衣接問道:“他是誰?”
那個男人道:“柳西塘。”
沈勝衣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一旁查四思索了一下,忽然道:“這裡莫非就是雙英鏢局?”
那個男人領首道:“總捕頭原來也聽說過柳西塘這個名字。”
查四接道:“柳西塘據我所知,是雙英鏢局的總鏢頭。”
那個男人道:“他是的。”
查四道:“你又是誰?”
那個男人道:“鳳棲梧。”
查四道:“是雙英鏢局的另一個總鏢頭?”
鳳棲梧道:“以前是的。”
查四道:“這個以前,是什麼時候以前?”
鳳棲梧道:“九個月以前。”
查四道:“九個月以前你就與柳西塘拆夥了?”
鳳棲梧領首,道:“總捕頭連這件事也知道?”
查四道:“只知道你們已經拆夥,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鳳棲梧沉吟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總捕頭調職揚州,不過半年的事情。”
查四道:“你沒有記錯。”
鳳棲梧道:“這半年之內柳西塘方面不知我並未與官府有來往。”
查四道:“柳西塘也沒有。”
鳳棲梧奇怪問道:“何以總捕頭竟然會留意到我們兩人?”
查四道:“我上任之初,第一樣要下屬提供的資料,就是住於揚州與及附近一帶的武林中人的名單與及他們的概況。”
鳳棲梧“哦”的一聲。
查四解釋道:“根據我多年來辦案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