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了,你學的是儒學。”魏枯雪聲色不動,微笑著看向不花剌。
“宗主從哪裡看出來?”不花剌似乎饒有興致。
“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你一個蒙古貴族,有這般的勇氣,不怕光明皇帝的邪力;有這般的寬大,不介意和我們這些僧道南人同坐,也算是大儒的風範。”
“是。在下師從崔夫子學五經六藝,歷二十一年。”不花剌神色肅然,低頭拱手。
“那麼,輪到我展示七百年前的所藏了。”蘇秋炎道。
“掌教帶出了清淨光鎧!?”魏枯雪神色震動。
“不安份的東西啊!我能夠感覺到,它在紫薇天心陣裡,已經等得焦躁不安。”蘇秋炎解開了自己身上的道袍。
道袍下赫然是一件森嚴沉重的鐵鎧,護心處雙獅守護樹木的花紋清晰可辯,甲冑上護領口,披甲蓋過雙腿膝蓋,關節精巧,就像是貼著蘇秋炎的身體敷上的一層鋼鐵,烏光滲人。
蘇秋炎起身,緩緩走到月光未及的黑暗角落裡,另外三人這才看清楚他身上的鎧甲上流轉著一層熒光,變化不定。
“這就是清淨光鎧?”天僧的臉色也驚恐不安起來。
“不錯,惟有把它穿在身上,我才不至於擔心這件東西落入明尊教的手裡。魏宗主上過忘真樓,也知道我在那裡坐了十九年,卻未必知道忘真樓下,就是重陽道宗最隱秘的所在。空幻子祖師臨終前設下紫薇天心大陣,以鎮壓這件鎧甲。貧道在上面端坐了十九年,沒有一刻不在擔心它重獲自由。”蘇秋炎低聲道。
“最後一件神物是由常宗師帶回崑崙山收藏的吧?”天僧問道。
魏枯雪點頭,神色肅然:“然而光明海劍是殺千百人的兇器,魏某平生也並未見過幾次,更沒有這個膽子帶來此地。”
蘇秋炎不言,走到魏枯雪面前,忽地跪拜。
魏枯雪眉峰一挑,離座避開了蘇秋炎:“掌教何以如此?”
蘇秋炎不答,起身擊掌三次。
腳步聲遠遠傳來,那是四個精壯的年輕道士扛著一具棺木。魏枯雪看到棺木,不禁愣了一下。
蘇秋炎上前撫摸棺木:“為了後輩人打攪祖師的清淨,總是忤逆。”
他猛地掀開棺板。裡面的東西暴露出來,魏枯雪一驚之下,竟然拔劍。他這次拔劍毫無猶豫,劍鋒寒氣飛射,直刺蘇秋炎。蘇秋炎並不驚慌,單手逼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