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姐!”易夢儀趕緊攙住她,“你不要緊吧!”她有孕在身、又日夜奔波,別累出毛病了。下船前鬱幹狂才慎重的要他好好照顧她呢!
班襲微笑,“無妨。我們得趕緊去幫巧兒解穴,快走吧!”
杜御莆與班襲一行人來到驪王府,只見白幡處處,一片沉重肅穆之氣。
眾人面面相覷,裘紗凌先喊:“糟了!他們不會葬了巧兒吧!”
話一說出,眾人大驚,快步走人。
“相爺,”盧總管一見到杜御莆,老淚縱橫地說:“我家王爺片刻前服毒自盡了!”
天!班襲與鬱幹狂互視一眼,鬱幹狂攬著她的腰,幾個縱步衝進屋裡。這些天來她已經累壞了。
床上並躺著兩人,鬱幹狂將班襲放下,她蹙眉望著万俟傲泛青的臉色,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救!
見她露出大喜的神情,鬱幹狂立刻放下背後藥箱,班襲先拿出瓷瓶裡的百毒解,放入万俟傲嘴裡,鬱幹狂旋即扶他坐起,在身後替他運功,幫助藥氣執行。
他對中原人、特別是王族沒有好感,但万俟傲的女人是她的朋友,他願意幫忙。
杜御莆見狀定近,詢問低頭調製藥粉的班襲:“有什麼需要本相幫忙的?”
班襲回頭望了眼頭上升出屢屢白煙的万俟傲與鬱幹狂,“他中毒很深,需要持續服藥解毒,但他無法自行調息,所以需要有人不停地幫他運功。”
杜御莆點點頭,“我會跟鬱幹兄輪流運功。”
“謝謝!”他肯幫忙最好不過了,不然鬱幹狂獨自持續運氣,也會有危險的。
“襲姐,我們也可以幫忙。”易夢儀向前說。身後的樊子天同樣點頭。
班襲露出微笑,“那就有勞樊公子與杜相爺輪流運氣。”樊子天點頭。她對易夢儀說:“夢儀,幫我找支百年以上的白何首烏來,還缺這項藥引。”
“府裡就有,我馬上去拿!”候在門旁的盧總管趕忙應聲。
鬱幹狂額際滲出汗水後收手吐息,杜御莆坐上床接手運氣,在真氣執行万俟傲體內一週,他也覺得疲累時收手,換樊子天上場。
“他的氣色好多了。”班襲對著床鋪內側的寧巧兒說道。
易夢儀這才想起,“襲姐,我們要不要幫巧兒解穴?”
班襲微笑搖頭,“万俟傲毒深難解,需要專心一致地為他解毒,等他的毒都解了,再替巧兒解穴吧!再說巧兒聽得見外界的聲音,會知道我們正在幫万俟傲解毒,能諒解的。”
“那就好。”易夢儀接著說:“那要不要把巧兒移到別間房裡?在這兒恐怕有些吵雜。”
“別,巧兒現在想必也很緊張,倘若把她移到別處,不知道有多擔心呢!”
易夢儀點頭,接過班襲挑好的藥材拿給盧總管熬煮。
裘紗凌拉拉班襲的袖子,比比床上運功的万俟傲與樊子天,小聲的說:“襲姐,如果我說話,會不會影響到他們?”
“只要別太大聲,無妨的。”
“喔!”裘紗凌鑽上床,越過坐在外側的兩個男人,爬到寧巧兒身旁,在她耳邊輕聲說:“襲姐說万俟那傢伙一定可以救得起來的,你不要擔心。”怕巧兒仍不放心,她補上,“人家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我瞧萬侯傲那傢伙挺壞的,一定可以活得長長久久、當老王八!”說完還拍拍寧巧兒的肩膀,“安啦!”
杜御莆瞪她一眼,裘紗凌自知說錯話,吐吐舌,“我不是說万俟傲像烏龜啦,是說他會跟烏龜一樣長壽。”好像越描越黑喔!
“哎呀!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要是萬一万俟傲這傢伙,聽到我說他是老王八,你醒來後可得護著我、別讓他兇我唷!”
寧巧兒沒動靜。裘紗凌滿意的點頭,“那就是默許了。謝謝,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紗凌。”杜御莆立在床前,拉出無害的淺笑說:“下來,別在上頭胡鬧。”
她親親相公笑得越是無害,她越會頭皮發麻。裘紗凌嘿嘿傻笑,“我只是在安慰巧兒嘛!”
杜御莆臉上笑意未變,輕輕地說:“下來。”
裘紗凌摩摩蹭蹭地下到床尾,站在丈夫跟前,“我這不是下來了嗎?”
杜御莆瞪她一眼,警告她乖乖的,眼睛瞄向換手的鬱幹狂,等著在他現出疲態時,接手為万俟傲療毒。
悠悠渺渺、迷迷離離、恍恍惚惚問,寧巧兒來到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處。
驀地,他來了。她看不到,卻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