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師?他不是跟厲院長回本部了?”張綺搶著問。
“沒有……古老師……中邪了!”胡霞的臉上驚懼交加,氣喘吁吁地說,“他……他……拿刀……”
又是中邪?!我下意識地望了望張綺。
“拿刀殺人?!”張綺不等她說完就自顧自接下去問,“殺了誰?”
“是……殺了……不是……”胡霞大急,汗都下來了,話更說不清楚了。
“不會是殺了……厲院長吧?”高燕蘭明顯地為這個可能性倒吸了口冷氣。
“殺了誰?”老班和我異口同聲地轉向正在擦汗的閔雨。
“殺了……他自己!”閔雨扯出一抹悲哀的苦笑。
“啊?!”驚呼聲此起彼伏。
“你是說……古老師自殺了?”葛虹若有所思地皺緊了眉頭,眼裡不知是奇怪還是不相信,卻沒有應有的震驚。
“什麼時候?”我問。
“剛才……應該說幾分鐘前。”閔雨再次苦笑。
“你們不是說幫沈鈞來請假的嗎?怎麼跑去望雲樓了?”葛虹接著問。
“因為……”
“這個先別說了!閔雨、胡霞趕緊帶我去望雲樓,看看古老師……還有沒有救!”老班果斷地說,“大家都坐在位子上,班長你負責紀律。”
“王老師,讓我們跟你一起去吧!”我懇求道。
“是啊!是啊!人多好壯膽,就算詐屍也不怕……哎喲……”張綺衝口而出的話被高燕蘭最直接地打斷,而變成了極不甘心的嘀咕,“不說就不說嘛!幹啥那麼用力踩我腳?昨晚成了篩子,今天估計要成豬蹄了……”!”老班看了看我們,嘴角lou出了一個堪稱無奈的苦笑:“你們宿舍……唉,也好,就跟我去吧
三步並作兩步地爬上望雲樓,我們就看見大門半開,一把開了的鎖虛掛在上面,微微地晃動著。
大大的會議室裡空無一人。
走廊裡亦是一片靜謐,只有一片早晨的陽光從木格花窗裡透了進來。
“古老師在哪裡?”老班輕聲問。
“嗯……在、在院長辦公室裡。”閔雨往四處看了看,神色變得驚惶而有些困惑。
我們一起走向走廊盡頭的院長辦公室。
“閔雨,你怎麼了?”我拉了一把呆在原地、盯著會議室桌椅的她,“有什麼不對嗎?”
“……那些……那些桌椅……”她的困惑越發明顯了。
“桌椅怎麼了?”我轉過頭去看了看,排列整齊,烏光發亮,很平常。
她垂下頭去,不再說話。
“你們兩個現在聊什麼勁呢?快跟上,去瞧瞧那個古老師怎麼樣了才是正經!”張綺頭也不回地在前面催促道。
也對!我壓下了剛剛升騰起的不安,拉著閔雨跟上了大家的步伐。
用力推開院長辦公室大門,也許是怕裡面的光景駭人,我們幾乎是一擁而入。
辦公室裡沒有人!
光潔的深色木地板像剛抹了蠟一般,氣派的大辦公桌上資料檔案井井有條。窗明几淨,一片和煦。
“咦,古老師呢?在哪裡?”張綺奇怪地四處張望著,“這裡沒有人啊!活人、死人都沒有……”
“閔雨、胡霞,你們是不是記錯地方了?”老班巡視了整個房間後問。
閔雨和胡霞驚恐地對視了一眼。
“剛才……就在幾分鐘前,我們兩個……親眼看到古老師倒在這裡的!”閔雨的聲音裡有著莫名的戰慄,“就在這張辦公桌的前面!”
“是的……他、他手裡拿了一把刀……不是,是、是一把匕首。”胡霞簡直像要哭出來了,“自己一下子……扎進了胸口!我們真的看見了!”
“對!地上剛才……還有很多的血!”閔雨慌亂地指著地面,“很多很多,還有好多檔案……都掉在血泊裡了!”
剩下的五個人似乎無言以對,只得面色怪異地望著她們。
幻覺?謊言?
“咳咳,閔雨、胡霞,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嫌生活太平淡了,所以要幻想一些血光四濺的場面來滿足一下自己吧?”張綺秉承著一貫的烏鴉嘴作風率先開口了。
“不是的!不是的!”閔雨和胡霞一起搖頭,神情痛苦,“我們沒有說謊,剛才真的看見了……真的……明明不是這樣的……”
“那古老師呢?他到哪裡去了?”葛虹深思地問,“難道,已經被人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