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妖怪?”齊震插嘴問道。
陳仇沒有回答,只是轉頭望著我,似乎篤定我能回答一樣。
我苦笑:“我可不可以說不知道?”
三人一齊搖頭。
“是……是那隻白貓!”我權衡再三,無奈吐實。它顯然比以前更狡猾、更強大了。這次不是變化而是控制傀儡了。不過因為借了齊震的身體,它本身的力量受到限制,再加上眼神和語氣的異常,最終還是被熟悉齊震的我識破了。
“那又是衝著……物來的嘍!”常青有點煩躁。
“無論目的是什麼,只要介入其中,非友即敵!”陳仇的語氣並不激烈,但立場卻表明得十分清楚。
齊震微微垂下頭,眼神平淡卻透著某種令人心驚的決然。
我默默地伸手去摸了摸靈石,心裡一陣陣發冷。
“呔!”一聲類似戲臺上的斷喝憑空劃過,我們面前的黑暗突然有如實質般糾結扭曲,然後就無聲地裂開一條縫,跳出一團白光來。白光裡衝出一個細細高高像竹竿一樣的人,只見他穿著一身翠綠欲滴的長袍子,直垂到腳面的那種;腳上則套著一雙鮮紅鮮紅的靴子(式樣請參考戲臺上的關老爺);頭髮倒是短短的,不過根根直豎,活像只刺蝟。再借著光看一看他的臉,嘿嘿!倒掛的兩條長眉毛,三角眼裡冒兇光,鷹鉤鼻、鱷魚嘴,雪白雪白的一張慘無人色的大馬臉!
“哎呀呀!什麼鬼……狗膽包天膽敢擅闖禁地?”他的三角眼倏然一豎,伸出兩根簡直可以媲美慈禧太后指甲的手指,陰森森地說了句既像戲文又像武俠小說裡狗腿子、嘍?們的臺詞。
我們面面相覷地望著他。
咳咳!恐怕再沒有什麼比他更像是鬼了!居然還好意思反詰我們是什麼鬼,這才真是“豬八戒帶紅花---自不知醜”呢!我暗暗腹誹。
“咦?你們不是鬼?”他瞥了我們一眼後,眼珠一翻,手指停在半空,大馬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當然不是!……你可比我們像多了!”鑑於此君面目可怖、身份不明,後面一句是我在喉嚨裡極小聲地嘟囔,估計沒人聽得清。
“請問,您是冥界看守這條通道的……嗎?”常青緩過神來,很客氣地問。
三角眼裡的兇光緩和了不少,他看了看常青的額頭說:“原來是借了‘破獄符’的力量進來的,你們是正一派的弟子還是上清派的弟子?”
奇怪,他的語氣怎麼一變就變得正常了?我在心裡嘀咕。
“我的大伯是正一派門下的。咳,您怎麼稱呼?”常青外貌雖然普通,但看上去十分憨厚老實,再加上態度好,所以三角眼收斂起了惡態,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叫白無常。”
“什麼?你就是白……白無常?!”我花容失色,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怎麼?你有意見?”大馬臉湊近我不懷好意地問,咧開的鱷魚嘴裡,雪亮的白牙閃著寒光。
“咳咳……沒有,沒有!”我偷偷瞥了一眼他的綠袍、紅靴,苦笑不迭地連連搖手。如此大紅大綠、穿著俗不可耐的“白無常”,與我印象裡頭戴白帽、手拿哭喪棒、一身白衣、陰風開路、冷酷寡語的索命無常造型實在也差得太遠了!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白無常白大叔!幸會!……怎麼不見您的搭檔黑大叔?”常青居然神色不動地和他寒暄起來。
“黑大叔?你說誰啊?”白無常翻了翻三角眼,奇怪地問。
“黑無常啊!你們兩個不是合稱黑白無常嗎?”我插嘴。
“哼!我姓白,叫遊,字無常。難道還有個姓黑,叫無常的嗎?”白無常又朝我齜了齜牙。
“搞半天,你不是黑白無常組合裡的那個白無常啊!”我總算明白了,原來此“白無常”非彼“白無常”。
“哦,原來你們把我當成了索命無常了!”白無常恍然,“我和他們雖然同屬陰司,但我屬十殿轉輪王治下,他們則屬五殿閻羅王。”
“下面真有十殿閻羅嗎?”我的好奇心又空前高漲了,“他們都長什麼模樣?怎麼工作的?地獄的環境是怎樣的?是不是像《聊齋志異》裡描寫的那樣……”
“小星星!”見我又開始離題萬里,陳仇連忙拉了我一把。
“白大叔,地上的這人您見過嗎?”常青指指方雨恆。
“哼哼!這個人你們認識?他是和你們一起進來的?”白無常的大馬臉一下子又拉長了,兇相畢露。
“不是,不是。我們跟他不熟!怎麼?難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