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問廢帝之事,難道是傳言有誤?”
杭尚服卻並不回答:“舊事無關緊要,不提也罷。”
杜司衣只能將疑問按下,忽又聽到杭尚服問:“你給柳相的是哪一件?”
她忙道:“是一件燕居時的青色舊袍,繡著忍冬的卷草紋,應是三四年前的春衣。”她有些緊張,“難不成——下官拿錯了?”
杭尚笑著搖了下頭:“沒有。那件的做工與紋樣都尋常,即便叫人瞧見也無妨,你做得很好。”
杜司衣稍稍鬆了口氣。
杭尚服入宮二十多年,又掌管尚服局十餘年,無人不信服她。廢帝在位時,宮中女官如履薄冰,一個不慎就要受橫行宮苑的劉黨諸人磋磨。新君即位後,杭尚服上書為這些女官陳情,今上仁慈,允六尚放了一大批女官出宮。現今的女官,多是如她這般在去年新採選進來的官家女。即便杭尚服待她們都很耐心和氣,到底是六尚老臣,她不敢輕慢。
杭尚服又道:“以後柳相再有與廢帝相關的請託,我若不在,你也如今日這般應下便是。若是其他人,就仍是先來知會我一聲。”
“是。”
“行了,沒什麼事的話,正巧剛剛取回了新制的冕服,你同我一同送去罷。”
杜司衣忙整了儀容,與杭尚服一併,帶上捧著冕服的宮人出了尚服局。
崇和宮在宣元殿後,寧安宮前,為常日聽朝視事之所。西側的明徵殿則是當今的書房,與華貴莊嚴的宣元殿相比,素淨清簡了許多,別有一番雅緻。新朝初立,諸事繁雜,新君乾脆將寢殿也設在了此處。
拂清池漾開碧色水波,走過白玉石砌的九轉石橋,崇和宮的赤色宮牆便自菁菁草木後現出。行至明徵殿前,只見橫垣下栽著幾棵木蘭,此時正值花期,素色的花綴滿了枝,似層層疊疊壓在牆頭的雲,映得其後叢叢竹枝青翠蔥蘢。草木的清苦味道夾雜著極淡的花香,如絲絲縷縷的霧,將這一方刺眼日光罩得柔和了幾分。
殿外當值的是梁全禮的徒弟小順子,見到尚服局的人,躬身笑道:“兩位大人且先等一等,現在容醫丞正在裡頭為陛下請脈,小的先請示一番。”
杭尚服道:“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