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聿頷首:“不必拘泥於畫得相似,能有其形、逼她無法在京中露面即可。還有一老媼,是江湖上有名的鑄劍師,此時定陪在她身側。你未見過,讓容玖描述與你,同樣畫一幅後命人暗中找尋,不要聲張。”
“這些事待會再說,趕緊先把傷口處理了!”
容玖拿著傷藥與細布跑來,見他的手依然血流不止,腦仁兒直疼:“尋常人家都知道千金之子戒垂堂,弦姑娘拿刀往木頭身子扎,你卻用實打實的血肉去擋,真是——”他不由分說,拔出瓶塞,抓起他的手腕,立刻往傷處倒了滿滿一層藥粉。
蘇聿低頭掃了一眼右手猙獰的裂口,眸色幽暗。
一陣忙亂後,容玖按著蘇聿在晁光宇屋內坐下,命人燒來熱水,備上烈酒,又拈針在燭焰上燒熱,要給蘇聿縫合傷處。蘇聿將手放在案上,任他處理,完好的左手執起茶盅,飲了一口,隨後看向面前三人。
“讓將軍受驚了。”他先朝面色鐵青的晁光宇道。
老將軍緊緊握著膝蓋:“陛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餘培——”他瞥向身側的玦娘,一堆話湧到嗓子眼,卻說不出來。
他在屋門處,聽不清蘇聿與宗弦的對話,但見宗弦先是行刺未果,爾後竟然自戕,轉眼間又如鬼魅般憑空消失。即便他已歷三朝,久經沙場,也被眼前一切駭得動彈不得。
“廢帝蘇寄,實為先代長公主長儀女扮男裝。前年歲末逃出望鸞宮後,隱姓埋名地躲在京郊,但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孤有心救她,不得已出此下策,迫使她入京。”蘇聿三言兩語帶過,不欲多說。
蘇寄——是那早逝的長儀公主?
晁光宇驚疑不定,第一反應是荒唐。可見蘇聿神情冷肅,哪有半分玩笑的樣子。
手上傳來錐心的刺痛,蘇聿蹙了下眉,轉而看向玦娘:“現下,孤該稱你玦娘,還是餘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