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袖子蹦蹦跳跳,“陸先生擲出了退六!退六啊!”
秋分趕緊獻寶一樣地把木盤捧給她看,同樣開心得雙頰通紅。棋盤後的蘇聿拈著棋子,眉目舒展,笑意溫和。而榻上的庭山妖已經扭開頭,擺明了要將一切視而不見。
容玖鬆了口氣:“是樗蒲啊,某還以為弦姑娘出什麼岔子了。”他並不大懂樗蒲的玩法,於是虛心求教,“‘退六’是?”
“陸先生可以把哥兒的棋疊打回起點了!”秋分飛快解釋,“而哥兒只剩這棋疊的兩枚棋子,所以就是陸先生一下把哥兒所有的馬都打掉了!”
這麼厲害?容玖立刻對蘇聿肅然起敬。
蘇聿謙虛:“湊巧。”
藍璽終於弄明白了狀況,好氣又好笑:“只是一局樗蒲,也值得你倆樂成這樣?”
“婆婆你不知道,陸先生接手之前,輸了哥兒二馬還不止,然後陸先生……”冬至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又拉藍璽去看棋盤,“現在陸先生也贏下四馬了,剩的二馬也都越關,連貴採都不必擲,就能走到終點了!”
確是如此。藍璽轉向庭山妖,語帶調侃:“認輸否?”
庭山妖一抬下頷:“做夢。”
棋局繼續。
藍璽與容玖坐到一旁觀戰。蘇聿由於打回了庭山妖的棋子,可再擲一回。
“二雉二玄一白,橛。”
輪到庭山妖。
“嘩啦!”木盤內五色全黑。
“盧!”秋分跳起來。
藍璽揚眉,容玖目瞪口呆。
緊接著,庭山妖又擲了個白,仍是貴採,繼續連擲。
冬至秋分再度緊張起來。
蘇聿神色自若。
雖然庭山妖的棋子追得很快,但蘇聿優勢極大,一梟一橛後,他擲了個犢採,將兩枚棋子皆送到了終點。
“贏啦!”
“陸先生好厲害!”
秋分和冬至開心地拍起手來。
藍璽咳了咳:“你們倆什麼情況,胳膊肘都往外拐?”
“不是的婆婆!”秋分忙解釋,“是我先同哥兒打賭的,要是我輸了,就得給哥兒——”
“沒什麼。”庭山妖驀地打斷,微笑,“蒲戲而已,我還不至於計較到這份上。”
冬至趕緊趴到竹榻上撒嬌:“哥兒我們不是欺負你哦,是為了你好才這樣的。”秋分也跟著貼到庭山妖膝上:“哥兒惱了嗎?”
庭山妖挨個兒敲了下腦殼:“沒惱,快起來,沉死了。”
兩個小女童笑嘻嘻。
“好了,耍這麼一局,耽擱得也夠久了。”藍璽把小丫頭們拎起來,“把屋子收拾收拾,打盆水來給哥兒擦擦,換身衣裳,容玖要給哥兒施針了。”
“好——”
秋分冬至手腳麻利地忙碌起來,收起棋盤棋子後,秋分去燒水,冬至到屋後收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