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霞光似被扯得七零八落的紗,纏繞著陸續歸巢的倦鳥。近滿的月透亮似水,浸入漸深的雲層裡,暈開輪廓模糊的環環月色,勾出雲淡天青的畫卷。
夜風起了,拂動婆娑樹影,捲起草間短促的幾聲蟲鳴。
“你今日對容玖說的那些,並不全是你的本意罷。”藍璽開口。
庭山妖:“你聽出來了?”
藍璽冷笑:“老身又不是聾子。”
庭山妖道:“他救我一命,我便提點他一句,作為前途無量的容小神醫,他最好不要與我扯上關係。”
“可你亦在試探他背後的人。”
“是。”庭山妖乾脆道。
她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外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劉黨一派幾近被滅,但還未到可鬆懈的時候。容玖接手了一個與劉滎有關的病人,太醫署不可能僅憑他死磨硬泡,就肯讓他去接觸那些殘方。而這一點風吹草動,也足夠驚動太醫署之外的人了。”
“老身還一度信了他的說辭。”藍璽揉了揉眉心。只怪容玖的眼睛生得好,純澈又無辜。到這種時候,她的判斷力便輸給了目不能視的庭山妖。
“但他的確全然信著你的,信你不會將大奸大惡之人交給他。”庭山妖喝了口茶水,“所以我才能確定,他前頭的說辭是有人授意的。
“再者,那個選擇,與其是給容玖的,不如說是給他背後之人的。我已經言明瞭態度,端看那人肯不肯放過我了。”
“如果容玖再也不來,你會死的。”
“藍璽,”庭山妖微微仰起臉,“雖然我想活,但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已經過夠了。若要回到從前,不如停在這裡。”
藍璽看了她半晌,嘆氣:“讓他去宮裡打聽,是老身心存僥倖了。”
庭山妖別過頭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