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偽作自盡,連帶著運鹽船的船伕也處置了。沒想那船伕命大,被暗派到平陵的廷尉監撈著了。”
庭山妖抿唇不語。
“那謀逆是怎麼回事?”
藍璽看了發問的玦娘一眼:“這樁反倒耐人尋味些。”
她原想再飲口茶,見杯中空了便作罷。
“今年春始,京中就流傳起一個叫《妖君斷》的話本,道是山中妖孽吞食皇帝、化作其形,爾後興風作浪魚肉百姓,最後被太子斬於劍下、灰飛煙滅的故事。原便是化用了蘇聿討伐你與劉滎的事,算不上大逆不道,偏偏裡頭添油加醋地加了一折,說那妖君實為死遁,真身尚在逍遙法外。”
“原來如此。”庭山妖驀地冷笑,“初春,是晁光宇同凌央相爭北域兵權的時候罷。”
“嗯。”藍璽頷首,“按廷尉府所奏,是晁家不滿蘇聿偏袒凌央,藉此話本謠傳蘇寄未死、蘇聿逆天無道,從而向蘇聿施壓。”
“呵。”庭山妖皮笑肉不笑,“於蘇聿而言,就算蘇寄真沒死,也不外是撿回一條命苟且偷生,哪能威脅到他半分。而晁家再怎麼蠢,也不會傻到會覺著一個話本便能讓蘇聿有所忌憚。
“不過是蘇聿借這個巧羅織的罪名,硬要把黑鍋扣到晁家身上罷了。”
“與我所想不差。然晁家似乎信以為真了。”
庭山妖蹙眉。
“晁光宇在朝堂昏倒後,回府便被診出了卒中之症。”
“這——”玦娘驚呼。
庭山妖:“……”
“上了年紀,驚厥加上征戰留下的傷病,如此也屬正常。”藍璽初聞此訊息時,亦有些慨嘆,“蘇聿派了好幾個醫丞過府診治,許是看在晁光宇父子勳勞的份上,今晨亦讓執金吾都撤走了,只留了口諭,命晁家人不得擅出。”
“……人怎麼樣?”庭山妖嗓音穩靜。
“柳文彥代丞相去了晁府探望,似乎不太好。雖然勉強能吐字,神智也恢復了些,但已經得了偏癱,人也是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醫丞已經暗示晁家可以準備後事了。”
“……”
玦娘張了張口,見庭山妖面無表情,只得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許久。
“既如此——”
庭山妖冷淡道。
“屆時包份厚實些的帛金,以柳家的名義送去罷。”
說完,她掀開身上的被子,往底下縮排去躺了。
藍璽揚眉。
“哥兒!”玦娘急切,“哥兒不想一想法子,救救晁老將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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