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那時,太后專門請了人到清平閣內教她讀書,只是她更好去御苑騎馬,便總摁著我穿上釵裙,扮作她的模樣在屏風後聽講,功課也都丟給我。憑此,我得以完整地習了蒙學。”
景承聽到此處,眉頭微蹙。
“我在清平閣內,雖仍要被她磋磨,但總算不至於缺衣少食,也少擔驚受怕了許多。所以,我對她並無怨懟,直到——”
蘇聿在洗雲池上的木橋停住,望向乾涸的池底。
“她藉口讓我跳下這裡為她撈鞋,險些害我淹死。”
有風自橋下吹過,掀起些許枯敗的葉,似殘破的書被翻開破碎一角。
“所以,你初到南境時身子不好,便是因落水受了寒?”景承問道。
蘇聿頷首。
“醒來時,我已經回到了東宮,還未徹底養好時,又立刻奉旨去了南境。
”走的時候,我是記恨著她的,未料到那年年底,她就病歿了。”
蘇聿轉向景承,笑意清淡。
“到此,故事說完了。”
景承皺著眉,若有所思。
蘇聿看他神情:“想問便問罷。”
“是。”
景承乾脆道。
“長儀公主當年看似是在折辱你,但所作所為,分明是在救你,除了最後差些害死你一事。”
蘇聿笑出聲來:“為什麼這麼想?”
景承道:“她將你關起,是讓你學禮儀規訓;叫人看守你,是防著旁人加害你;命你替她聽講,是藉機讓你開蒙。
“要說是她無意所為,樁樁件件加起來,卻太過巧合了。
“但如若是她故意為之,她小小年紀,如何能有此安排,又為何要這般助你?”
蘇聿笑意更深。
“你當知我那時在清平閣,學的是些什麼書?”
景承搖頭。
“幾冊開蒙的書學完後,先生講的是《明訓》與《弘範》。”
那是講為君之道與治國之策的書。
景承愈發確信了。長儀將蘇聿帶到此處,名為欺凌,實是庇護。
“可她是太后一黨,如何會做到這個地步,後又為何要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