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無力地一抓。
“哥兒!”
玦娘忙握住她的手。
庭山妖動了動微微溼潤的唇,困難地張合。玦娘轉頭見榻前正好有半碗水,急忙端過,捂了捂碗——還是熱的,便用細小木匙耐心地一點一點喂她喝下。
她費力吞嚥著,面上瘢痕隨著她艱難的動作微微起伏,如張牙舞爪的困獸。喝完幾口水,她亦耗光了所有氣力,眼皮一闔,又昏睡了過去。
容玖給庭山妖把了脈,半天后嘆了口氣,起身朝屋內三人道:“出去說罷。”
四人來到院內。
容玖直截道:“前輩,玦姑娘,弦姑娘雖說此回死裡逃生,然若有下次,即便傾盡淵清山莊全力,恐也回天乏術。”
玦娘咬住下唇,紅了眼圈。
藍璽眉頭緊鎖:“這次究竟是怎麼回事?”
“某之前便懷疑,棲霞晚的煉製中用了蠱術一類的法子,如今看來,應當確是如此了。這樣一來,弦姑娘此前服用解藥,既是解毒,亦是喂蠱。毒性可被緩解,蠱卻會愈來愈貪得無厭。現在弦姑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蠱的寄生之所岌岌可危,自然要反噬宿主。”
他面露慚色:“雖說某猜到會有此事,但沒想到發作得這麼快。”
“先生可有遏制之法?”玦娘哽咽問道。
容玖搖頭,又寬慰道:“棲霞晚所用的蠱術雖陰毒,但用量到底不算多,否則也不會到這個時候才冒出頭來。況且,此番它肆意妄為了一遭,和絃姑娘可算兩敗俱傷,短時日內,應已無力再興風作浪了。
“只是,弦姑娘容不得再出岔子了,吃食、用藥都要仔細,若是能每日問脈,增加行針的次數,也會更加穩妥。所以——”容玖道,“某希望弦姑娘能住到獻京城內,離守衡堂越近越好。”
此話一出,四下沉默。
良久,玦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蘇聿,見蘇聿似有所察地看來,忙又垂下眼,輕聲道:“妾身自然知道住在城中更好,只是哥兒有自己的苦衷……”
“哥兒的仇家就在城內。”藍璽打斷玦孃的話。
容玖詫異,蘇聿抬眉。
“不是說,弦姑娘的仇家已經被抄家滅族了麼?怎麼還——”
“那是其一。
“她緣何受人所制,服下劇毒,皆是拜另一位所賜。她如果落到那人手裡,會死得比毒發還快。”
容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蘇聿忽問:“是逆黨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