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發現了,又為何不直接叫破呢?所以溫文只吃了一小驚,之後他也沒去想這件事、這些話了。
因為這時候,顧步已對他的兒子說:“你今天已夠累的了。
頭部受了震盪,今晚就早點睡,不要看書了吧。你凝在耳上的瘀血已被我引發、打散了,過兩天就會完全沒事的了。”
他一邊說,一邊鎖上了神壇的折門,和他的兒子邊走邊說的離開了院子。
然後,院子裡又只剩下了微微的星光。
顧氏父子走了。
兩人各柱著棍子,走到院前,各自分手:一個往木反摟上的梯子蹬蹬蹬的走了上,一個則點著棍頭卜卜卜的往紅磚屋那兒走去。
院子裡已沒有人。
院子外只剩下了他們。
溫文、駱鈴、牛麗生。
“現在怎樣呀?”牛麗生低聲問。
“不如我們走咯。”溫文建議。
“走?”駱鈴果然反對,“辛辛苦苦來到這兒就走?”
於是他們爬下了圍牆,進入了院子。
“我們現在有兩條路,”駱鈴很喜歡現在她的“身份”,這讓她覺得自己是”領袖”,正帶著兩個“部屬”出來見識,“一是直接挖出顧影,給他點教訓;一是先去神壇著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溫文忙道:“先去神壇拜拜神吧。”
牛麗生沒有意見。但他也不認為半夜三更摸到人象房裡把人從被窩裡揪了來揍一頓是件正確的事。
於是他們就往神壇潛去。
就在這時候,駱鈴忽然覺得後頭有些暖意,就像有人貼近她背部呼吸一般。她猛然返身,卻是人影都沒半個。
這偌大的莊院裡,彷彿連黑夜都熟睡了,黑得沉甸甸的,就只有神壇裡還留有令人心寒的燈色。
那是紅色的電燭火和七星燈的微火。
神壇裡繁影綽綽,兩陰森森,一座座泥塑的土雕的神像好像是戲臺上的角色一般,但那道上敬玻璃的折板門是鎮上了的。
牛麗生和駱鈴都開不了那道門。
溫文卻能。
他開鎖好像解開自己鞋帶一般方便。
“倒沒想到,”這回連駱鈴也忍不住說,”原來你還有三兩度散手的哦。”
溫文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在這幽暗的燈光下看駱鈴,反而使她的驕氣柔和了下來,在這樣的燈光像一個慕戀已久的情人那麼美,而且令人怦然心動。
他只有搔搔頭,好掩飾他的發窘。
“沒什麼啦,也就這三兩度了,”
因為燈光又紅又暗,駱鈴自然沒看見他一搔頭就掉落一些頭皮屑,也沒發現他的臉紅。
一個男子會對一個女孩子臉紅,它的意義跟女孩子對男孩子臉紅也差不了多少。
——懂得開鎖居然也是一種豔福。
溫文現在開始明白:所謂專業就是多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而要活得好就得要有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