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劍誰在顧家談著、談著時,陡然發出的命令。
他沒有說原因。
因為來不及。
他們也沒有問明原因。
因為不必問。
——他們信任他們的老大。
顧影也沒有問為什麼。
他立即提供交通工具。
摩托車。
他自己本也要去走一趟,正在這時,啞僕才哥又氣急敗壞(缺半頁)
他向顧步一拱手,就走了。
儘管他很急,動作很迅疾,但這一拱手,還是十分講究,非常禮貌,而且還蘊涵了至誠至真的敬重之意。
那一拱手看來與一般無異,但指法資勢卻有不同。
那是當年“希望社”同道之間的一種手勢。
阮刻準在匆忙中,仍運用了這個手勢,表示他有幸能重見這位長輩。並對他所作的一切表達了最高的敬意。
顧步點點頭。
——能見著故人之子,畢竟是件賞心樂事。
這使他憶起昔日跟兄弟、同道們聯袂作戰、為國殺敵時的吒叱風雲、壯志豪情。
——人年紀大了,還不算太老;健康欠佳,也不真的老;但若心死了,那才是真的老化了。
看到那麼有朝氣的一群,他感動,也感慨。
——希望社已不在了。
但希望仍在。
——希望在下一代的身上
在他們的身上。
他希望自己的兒子也能像他們一樣。
今天晚上,他本來有很多活,要跟他的兒子說。
可惜也不是現在。
在這月黑風高的晚上,他知道他兒子最要好的朋友;巴閉出了點事,需要他兒子的幫助。
幸好,那還不算什麼大事;
顧影立即和啞僕胡成才開車趕去巴家。
還好,他並不困。
老人象總是睡得比較少。
他一向認為,睡眠,是另一種形式的死亡。
睡得愈多,活著的時間便相對地減少。
——像他那樣的年紀,更不能多睡,自己也捨不得多睡。
何況,每次躺下去的時候,曾經斷過的骨胳總會向傷過的肌肉哀訴,受過傷害的肌胃也總會聽到泣過血的心之呻吟。那泣訴和低吟,是多少闖蕩江湖的日子所挽回來寂寞的迴音。
而且,人老了,也的確睡不著。
不想睡。
他決定等。
長夜不算漫漫。
他要等他兒子回來。
——或許,他明天也會重出江湖,跟這幹從外地來的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