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小許是真正地驚呆了。她大大地瞪著眼睛,衝著劉家明看,一眨不眨。難道那天和小劉律師吃飯時說的笑話,竟然成了真的?不幸而言中?!那麼,那個拉閘斷電的人是誰呢?
有人破壞?小許問,
劉家明從容不迫地吃了一口飯,看著小許的樣子笑了。
小許問,是誰呢?
劉家明說,不知道。但是可能是誰,我是知道的。這個人要特別熟悉手術室,熟悉手術過程,知道什麼時候拉閘最有作用,而且這個人出入手術室最不令人懷疑……你說是誰?
小許說,猜不出來。
劉家明說,真傻,傻丫頭。
小許說,告訴我嘛。
劉家明說,不,不行,起碼現在不行。
小許說,那就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得了吧,這種時候,我和誰也不能吃飯,否則該說不清了。要是在以前,以為我是在泡妞;現在這時候,又該以為我在拉選票了。劉家明說。
小許又問他,可是,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早不說?
劉家明說,現在誰比誰傻呀?我充那個聰明幹什麼?我又不是院領導,又不是警察,負的不是那個責任。再說,這不明擺著得罪人嗎?
小許說,你應該對醫院負責呀。萬一以後壞人再搞破壞怎麼辦?
劉家明一聽,似乎有些後悔,馬上說,小許,你可千萬千萬別出去說啊,我只是跟你隨便說說……你想,現在也沒有什麼專業的壞人了,這種事情都是個人恩怨,是衝著某一個人去的。不是衝著醫院或者共產黨去的……聽見了沒有?別胡說去!說完,他緊扒拉了兩口飯,就要起身。被小許一句話留住了。
小許說,劉主任,你不會說是老黃吧?他那天肯定不在,他去社群搞諮詢去了……
劉家明隱隱地驚訝被小許看了個一清二楚。他說,是嗎?真的嗎?……不過,……我也沒說就是他呀!
午飯後,小許剛回辦公室,老黃就跟進來了。
他十二分警覺地問小許,劉家明和你說什麼了?
小許說,他聽說我上午去手術室問去了,特別不高興。
還說什麼了?
還說,……沒什麼了。
我看你們臉上都風雲變幻的,沒什麼?!都什麼事兒啊?老黃緊盯她問。
小許知道沒法躲了,她和劉家明說話時的一切表情肯定都被老黃盡收眼底。她大大地吸了一口氣,說,他說呀,高院長他們出事是有人破壞……
什麼地方破壞了?
他也沒說。我說請他吃飯,讓他告訴我,他也沒答應。
還有呢?
沒了。
老黃鼻子裡“哼”了一聲,端著茶杯就出去了,臨走說,睡會兒去。
一般情況下,老黃每天中午都去小會議室睡一個午覺。
小許拉開抽屜,把奶奶的藥拿出來,準備利用中午時間去送一趟。這時,她又一次看見了那天倉促塞進抽屜裡的藍色圖紙。圖紙豎放在那裡,此時此刻,一眼看去,居然輪廓分明——這裡是小走廊的大門,這裡是器械室,這裡是小消毒室,這幾個大大小小的就是手術間。再定睛仔細看,千真萬確,就是手術室!是手術室的平面圖!
許蕙雲連忙把圖紙三折兩折塞進小包,當時一身冷汗就出來了!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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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許蕙雲比任何時候都想盡快見到魯平凡。她立刻把電話打到魯平凡的手機上,對方卻是電腦發出的聲音,說,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可是,如此重要的情況,總應該和什麼人說一說。她再次想到了高長河。事故發生以後,小許一直沒有往高長河家裡打過電話。小許知道他是一個坐得住的人,他會利用這段時間反省自己,會看看書,也會寫他早就想寫而沒有時間寫的幾篇論文。
她把電話打過去。先響一下就按斷,再響一下再按斷,然後就讓鈴聲一直響下去。這是他倆以前定下的暗號。
於是,他接了。他居然拿起電話了!
喂?他說。
小許的心一下子跳到喉嚨口,她說,喂,是我。
我知道,你好嗎?高長河說。
小許說,你呢?
高長河說,我等著開庭,什麼事情也做不下去。你這些天干什麼呢?
小許說,我一直在……調查,就算調查吧。我們覺得,這次事故疑點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