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在站在那兒,對自己的失態有些迷惑。除了對兒子失禮的憤怒外,這還同這位姑娘在我心中產生的異樣感情有關。我向她深表歉意。並同她一起蹲下來收拾地上的東西。她叫赫爾曼。艾米,英國人,隻身來中國新大陸留學,在紐約州立大學學美術。
她昨天剛到這裡。
“我兒子是在舊大陸長大的,今年才到北愛來。在舊大陸的年輕人中,極端民族主義情緒在澎脹,象這裡的分離主義一樣,簡直成了一種公害。”
我把散落在地上的幾張畫遞給她,並注意到了她畫夾中的一幅畫,畫面上有個戴著頭燈安全帽,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煤灰的男人,他身後是紐約的高樓群。
“我父親,他是伯明罕的一個礦工。”艾米指著那張畫說。
“在畫中你讓他到了新大陸。”
“是的,這是他永遠無實現的一個願望。我選擇了畫畫,就是因為畫和夢一樣,在其中能走進現實中永遠無法走進的世界,實現永遠無法實現的願望。”
“你的油畫畫得很好。”
“但我必須學中國畫,這樣回到歐洲後才能靠畫筆生活。東方的藝術充斥歐洲,那裡很少有人對本土藝術感興趣了。”
“中國畫應該到舊大陸去學。”
“那裡的簽證很難辦到,費用也太高。學中國畫是?了生活,我最後還是要畫油畫的,我們的藝術總得有人繼承。請您相信,先生,同大多數的英國人不一樣,我不是到中國來淘金的。”
“我相信。哦,你到過故宮博物館嗎?那裡有很多中國畫的經典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