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指,緩緩道:“第一點,那個黑臉大傻瓜是那個高瘦個子叫出來的,也就是說,是那個高瘦個子送黑臉大傻瓜去死的,他內心一定很愧疚,所以有可能。”他又豎起一隻手指,道:“第二點,那個高瘦個子顯然和黑臉大傻是好友或者親人,黑臉大傻出事了,他一定會馬上出來的,所以也有那種可能。”
第三隻手指也豎了起來,徐子陵緩緩道:“宇文化及那些精銳士兵,剛剛經過一場生死劫難,剛剛在死裡逃生,所以會聚在一起,而且他們訓練有素,有什麼事一定會共同面對,所以將他們聚在一起再一舉炸死的那種可能很大,這就是第三點。”
“唔,你又為什麼要故意告訴他們呢?”白衣女子聽得似懂非懂,又問。
“我一告訴他們。”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他們就會慌亂,就會更加聚在一起,那是人的本能!”
“明白了。”白衣女子覺得徐子陵太聰明瞭,怎麼一下子就什麼都想到了呢?自己問了半天可是還稀裡糊塗的,他一下子就想好以對策,他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啊?那個什麼黑火藥也是他做的嗎?他怎麼會做出如斯恐怖的東西啊?想到這裡,白衣女子奇問道:“你嚇唬他們,讓他們以為地上有陷阱,對了,那個什麼黑火藥是不是一定在空中才有作用的啊?”
“不是。”徐子陵很高興白衣女子終於會思考一次,微微地笑著解釋道:“一個人如果身在半空,那麼無處受力,防禦力也就是最弱的時候,其實那個黑火藥的威力不算太大,可是連那幾個武功不錯的看起來將軍模樣的人也炸死了。”
“什麼?”白衣女子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她吃驚地看著徐子陵,久久不能言。
面前這一個人實在太可怕了,不但會製造威力奇大殺人無形的黑火藥,還深知人們弱點,不但本身實力就神秘驚人,而且智計百出讓人無力抗拒,他實在太可怕了……白衣女子第一次為自己的族人擔心起來,雖然他現在還一無所有,可是萬一他真的有一天攻來了,誰會是他的對手?
恐怕就連自己最尊敬的恩師,在智謀計略上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到時,又該如何是好呢?
當白衣女子正痴痴地看著徐子陵發呆的時候,徐子陵卻忙於在水裡抓魚。就像一個詩人,在海鷗的身上捕捉靈感,以求美妙的詩篇,可是海鷗,卻忙於是浪花裡捕魚。
當徐子陵燒起一大堆火,烤得兩條河魚噴噴香的時候,天色早就灰暗下來,西天際還剩餘一丁點紅紅的霞,如火堆裡那些燒紅的木炭。晚風來了,帶著一絲涼意,更遠處有黑暗前來,緩緩的腳步,蒙著黑紗,在天空中游蕩,迷濛著人的眼睛。
白衣女子看見徐子陵隨手遞過來的魚,帶點不好意思地接過,吹吹上面的熱氣,帶點好奇地看了看徐子陵,忽然道:“你這次請我吃魚,下次我做一種很好吃的糕點請回你好了。”
“不必。”徐子陵正在吃魚,聲音帶點模糊道:“高麗會有個屁好吃的糕點!省省吧!”
“高麗沒有,難道就沒有中原傳過去的嗎?”白衣女子帶點怒氣地道:“你還沒有吃過我做的糕點,怎麼就一定認為不好吃呢?你這個人太有主見了,難道你就一定是對的嗎?”
“不一定。”徐子陵冷笑道:“不過我們可以試試,你我各做一種糕點,或者別的什麼也行,如果你能做得好吃過我做的,那我就承認自己剛才說錯了,否則,你就乖乖聽我的!你要不要比試一下啊?”
“要!”白衣女子雖然心裡把握不大,因為她已經兩三年沒有親自下廚做過東西了,可是她絕對不相信徐子陵他樣樣都行,她絕對不相信一個男子做的東西會比身為一個女子的她更好吃,如果天下的男子都會做東西吃,那還要女人來幹什麼?
白衣女子氣不得輕,不過倒沒有鬥氣不吃徐子陵做的東西,她氣照鼓,魚照吃,兩不擔擱。不過在她一口咬下一小塊熱辣辣又香噴噴的魚肉之後,她的信心就有一點動搖了。
因為這個魚做得太好吃了,她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魚。
如果不是看見他剛剛從小溪裡抓起來烤熟的,還會以為是在洛陽那個‘八珍佳餚’樓裡的大師父做出來的烤魚,這怎麼可能?一個粗手笨腳的男子如何會做出如此美味的烤魚啊?白衣女子快想破了小腦袋,可是也想不明白。
怪人,他真是什麼都會。
在白衣女子睡去之前,在火光中,她看見徐子陵正躺臥在一張皮氈之上,就躺在自己不遠,正在靜靜地酣睡著,心中感嘆就是那樣的。
這個時候的他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