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一凡這個大清異類和鬼子交手拉鋸,會有多少掣肘?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禁衛軍畢竟還是來遲了一步!遼南大營已經慘敗!
楚萬里只是略略掃了一眼地圖,用力的在地圖上面拍了一下:“大人,如果能集中一支兵力。反攻遼南,迫使鬼子徵清第二軍將主力轉向西面,就能給遼中我軍主力一線可趁之機!”
他猛地轉頭,看著徐一凡,卻又笑了起來:“大人。真要賭那麼大?您趕赴遼南。能收拾起那麼一支敗軍?多少大清名將重臣在那裡…………咱們得罪人還不夠?就算收拾起來,這些兵能不能用?可都是敗兵啊…………還有。大人,您沒想過,就算您辛苦趕過去,那個朝廷會給你這個時間?打到這個地步,那個朝廷,還能堅持多久?一紙議和的詔書過來,咱們人也得罪了,事兒也不過如此,還能怎麼樣?人生幾十年,有必要這麼費勁兒?”
徐一凡也笑笑:“人生幾十年,沒必要那麼費勁兒…………那你幹嘛跟著我下南洋平朝鮮,一路跌跌爬爬的過來?朝廷不可恃,惟我方寸之間可恃。朝廷降得,老子降不得!”
說禁衛軍全軍如此大張旗鼓,如此辛苦的趕到。遼南大營還是崩潰,國內戰局糜爛。大家士氣不低沉下來是假的。那些年輕參謀們雖然還在忙忙碌碌,但是都神色鬱郁,笑臉都少了。朝廷是什麼腰把子,大家都明白。此時此境,歸國途中,好像一直遊手好閒的徐一凡一聲令下,百多腦袋落地。再一句朝廷降得,老子降不得。頓時彷彿誰在他們腰背上面扶了一把,一個個腦袋都昂了起來!
至於徐一凡如何去收拾那些敗兵,如何能利用這些戰鬥力薄弱的敗兵吸引日軍主力向西南,彷彿都成了微不足道地事情。他們不就是這麼一路跟著徐一凡走過來的?
楚萬里靜靜的看著徐一凡,突然一笑。立正行了一個軍禮,從來站不標準的軍姿這個時候也嚴整了起來:“大人,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您在前面走吧,咱們跟著就是………我留在這裡整理隊伍,掩護轉運物資上來,等您從遼西走廊反擊過來,禁衛軍必然以雷霆之勢,出擊日軍側背!”
田莊臺。
戰場左近。全是清軍屍首,大隊大隊的清軍俘虜有氣無力的在日軍押送下走下戰場。
大山岩大將正在一群幕僚的簇擁下,志滿意得的走上了當初宋慶坐鎮的那個山頭,這座山頭,已經是一片焦黑。坑坑窪窪地都是被炮彈打出來地彈坑。清軍日軍屍首橫七豎八的糾纏在一起。在這裡曾經打了一場田莊臺之戰中最激烈的交手戰。宋慶的親營在這裡做後衛戰。掩護他們大帥退下戰場。山頭下面地小樹林,已經給雙方火力掃蕩得光禿禿的只剩下不多的幾根外七扭八的樹幹,在樹幹上面,掛著的都是人頭。當初宋慶親營在這裡,不知道砍了多少逃將的腦袋!
大山岩高一腳低一腳地在滿地屍堆上面走著,一個清軍軍官靠著一塊巨石而坐,早已死去多時。他左手腰刀右手六輪手槍,周圍地上散亂的都是彈殼。四五個日軍屍體圍著他。那軍官瞪眼張嘴,似乎猶在大呼。大山岩一直走到他地身邊,垂顧一陣,彎腰想掰下他手中的手槍,卻怎麼也取不下來。
“這是勇士,安排厚葬了吧。”他直起身子來淡淡吩咐。正在收拾戰場的雜役………不少都是清軍俘虜。頓時也過來抬這具屍體。不少人還低低地發出議論。
“這不是宋軍門地侄子麼?”
“副將銜頭,就要記升總兵了。好漢子!”
“比咱們強,打死了也就完了,落在他們手裡,天知道會遭什麼罪過!”
“有幾個宋副將這樣的官兒,沒人帶著咱們打呀!”
大山岩聽得懂中文,不過淡淡一笑。幾個衛兵揮槍托就要砸,也被大山岩阻止了。他轉頭向南,正是渤海方向,海水無休止地拍擊著海岸,灘塗上面。屍首被海水拍成了線狀,隨著波濤一起一伏。
東亞大勢,就在掌中。此功成於他大山岩。
清國京畿左近,最後可戰之兵七萬被他摧破,直隸平原已經敞開。日本有沒有力量進逼直隸那是另外一回事,關鍵在於,清國人已經拿不出力量來抵抗了!
禁衛軍進迫遼陽地軍報他早就知道了。在他看來,也無力迴天。只要向北防禦,利用遼南的丘陵地帶設立防線,擋住他們的進迫就可以了。兩萬多兵力的徵清第二軍。集中主力防禦,還擋不住一萬多兵力的禁衛軍麼?只要徵清第二軍擺在遼西走廊的門口,做出進迫京畿的態勢,清國朝廷,也只有求和了。
一個建立在已經喪失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