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裝睡覺叫小太監不要理慈禧。
現在他從中間轉圜,慈禧也覺得氣撒夠了,冷冰冰的道:“你們哪,就是一個不成材!讓你們幫著皇上,瞧瞧,幫成什麼樣子了!…………這仗,我也瞧著懸,不是靠發幾份旨意,就能打贏的…………要不當初洋鬼子兵船來,咱們早打贏了!打輸就該認,反正不管是大鼻子還是小鼻子,又不是要奪了我們天下不是?還不是該著要幾兩銀子…………咱們大清又不缺這點兒…………反正是你們這些男人打不贏洋鬼子,又不是咱們女的!讓小鬼子打吧,打到一定份兒上,我再說話…………真真不叫人安身!給李鴻章帶句話兒,兵啊餉啊,看緊一點兒,別人家說什麼就都拿出去,真打輸了,我老婆子給他撐腰把子!我倒要瞧瞧,徐一凡那傢伙能不能有回天之力!真要那樣,咱們大清早該讓洋鬼子遞降表了,笑話!”
幾個大臣互相看看,都是喜動顏色。北中國地兵餉都在李鴻章手上,老佛爺這句話就是要李鴻章認了,別在殫精竭慮的想著怎麼打,怎麼調兵遣將,怎麼抵擋下去,躺倒挨捶吧。仗打輸了,第一個就該怪到光緒,老佛爺將權拿回來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當初就是鬼子突然欺負上門,打擾了慈禧地萬壽之年。慈禧也是一肚子氣兒,乾脆讓皇上調兵遣將的鬧去。打仗的是李鴻章,勝了他也是太后的人,不會讓帝黨出頭。敗了是皇上的事兒,沒什麼了不得。誰想到李鴻章拜敗是敗了,還這麼丟臉。還冒出一個不屬於後黨的徐一凡,打了這樣大的勝仗,帝黨藉著他就想出頭上位!
老佛爺這招釜底抽薪一使出來,這場戰事,也該差不多了罷…………徐一凡。指望李鴻章是壓不住了,慢慢再來對付吧。總之這大清,還是老佛爺的天下!
幾個人整整衣冠,又五體投地的拜伏下來:“老佛爺聖明!”
安州。
晨風當中,三人默默對視。起床號滴滴答答地響了起來,悠長而清越,迴盪在安州城頭。
初升地太陽光芒四射,照在徐一凡的身上,彷彿在他身體四周鑲上了一層金邊。
他突然自嘲的苦笑了:“我真是想讓那些權貴們,讓那些滿洲親貴敗得更慘一些。敗得更難堪一些啊…………真想就這麼快讓他們把所有路都走絕!”
隨著話語,他還搖了搖腦袋。
“我有禁衛軍,只服從我一個人的命令,朝鮮是我的地盤,誰也不能剝奪我地權位。藉著這場戰事,我還能向東北擴張一部分,慢慢積蓄力量,按兵觀釁,直到奪取天下!”
這是徐一凡第一次當著兩位最親信的手下吐露胸中抱負。而兩人都不動聲色的聽著。彷彿徐一凡的志向是一件最正常地事情。
“不衝著那些愛新覺羅,那些權貴大佬…………我還要衝著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地氣運呢…………我只想讓咱們少敗一點。少賠一點,少傷損一點元氣…………恢復起來也快一些…………想著這無數好男兒卻要為了他們地地位流血戰鬥犧牲,我就…………***!”
徐一凡眼前,就是成片整齊地軍營,他一手教養的虎賁,就這麼展現在他的面前。軍官已經率先出營,站在一塊塊隔出的操場上負手等候集合。各隊士兵已經魚貫而出,哪怕修整當中,動作也敏捷迅速。隊伍很快在一個個平整出來的小操場上集合完畢。報數聲此起彼伏,當中一個操場。一排號兵舉號,滴滴答答吹起短促地升旗曲,蒼龍軍旗招展,緩緩升上天際,舞動在新的一天的朝陽裡面。看著這面蒼龍旗。徐一凡眼神都有些痴了。
“……我曾經有場噩夢,甲午我們打輸了,割讓了朝鮮,割讓了金州旅順,割讓了臺灣。賠了二萬萬兩白銀。再加上三千多萬地贖遼銀子……這些錢,養肥了東邊的哪個島國。五十年中,他們一直騎在我們的頭上,直到我們付出了幾千萬人的犧牲才把他們趕走……這麼偉大的一個國家,這麼流傳悠久的一個民族,為什麼要遭遇這樣的命運?既然身在其中,還要對得起祖宗呢…………哪怕是帶著你們去死!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但是卻不能不去做…………”
李雲縱上前一步,語氣平靜:“願為大人效死!”
楚萬里也淡淡的道:“大人,這個大清,正在朝絕路上面走,拉也拉不回來的。他們總會把所有路都走絕的,到時候,就是大人地天命了!我們…………必然追隨其後。”
徐一凡回頭一笑:“好啊,跟著我再當一回大清的忠臣吧,當完忠臣,咱們就該當奸臣了…………我早就派飛騎傳書平壤,昨天電報就該發回去了,我徐一凡通電天下,我將帶禁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