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是空口許願?中堂,記著。著加恩賞賜會友鏢局白銀二千兩,王五遊擊頂戴。其父奉贈銀卿光祿大夫,其母奉贈四品宜人,御賜古風可感匾額,鏢旗許打杏黃色!”
王五腦袋就是嗡的一聲,撲通一聲已經雙膝跪地。對於一個走鏢的,這是從來未有的體面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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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聞近世後起之強,若普魯士,若義大利,若於我大清有臺灣朝鮮之爭海東日本。其精強之本,皆皇族領軍。所有陸海軍,莫非皇家陸軍,皇家海軍是也。皇族子弟,盡充軍伍。利器在手,則本固邦寧。其餘興國大業,則可次第為之,無有大權旁落之虞。
各國如此,則普魯士而勝法蘭西則霸歐,義大利逐列強而一統,日本倭國以彈丸之地而敢於我朝爭藩屬之國。
細觀我朝,則八旗土崩,綠營瓦解。國家經制之兵無非充數遊惰之夫。各練營勇營,各操督撫之手。太阿倒持,輕重顛倒。誠危急存亡未有之秋也!練營勇營不為中樞所控,則戰和由之督撫,權益授受由之督撫。誠有數十年中,文宗北狩而勤王之軍不至,鎮南關大捷而繼以喪權條約。厘金歸諸地方以養軍,地方封疆又據軍而挾中樞矣!
此事不加興革,而我國朝終無以自強。以地方督撫興洋務而號自強,無非各攘利權,各擁支離破碎局面而已矣。二千年強幹弱枝之訓,我當道諸公盡忘之焉?
侍郎徐某,練兵海東。號禁衛之軍。數不過八千,餉不足餬口。然連於朝鮮摧鋒破敵。鎮撫藩國,日人不敢誰何!此軍與各地湘淮甘閩等軍無絲毫淵源,皇族子弟,充塞軍中。誠我國朝皇族掌軍之大好沃土也!若此禁衛軍調守畿輔,擴而十倍之,皇族子弟亦十倍加之。則強幹弱枝之勢可期,本固邦寧之願可成!國家鼎興,亦指日可待。
臣冒死瀆陳。請調禁衛軍歸於畿輔,皇族獨掌。無禁衛軍,則無我大清!”
一個清亮宛轉地聲音低低地讀完了抄在紙上的奏摺,聲音後面,是一絲隱藏的興奮雀躍。最後又加了一句:“翰林侍讀學士文廷式文狀元地雄文,奏摺一上,京華轟動。無數人跟著上書…………六爺爺,您瞧著。這個事兒可能成?”
說話的正是秀寧格格。京城秋天天氣寒得早。她已經換了一領輕薄的貂裘,長長的貂領半遮了她秀氣的臉龐,眼睛一閃一閃地,正看著躺在臥榻上地恭親王。
入了秋之後,恭親王地老態更顯了。身上穿得更厚,鼓鼓囊囊的還掖著暖爐。躺在皮躺椅上面,瘦得有點脫形。只有呼吸還能顯示他還活著。他只是靜靜的聽著。卻不動聲色,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秀寧也盡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神色,坐在恭親王身邊,輕輕自語:“文廷式不愧是皇帝哥哥欽點的狀元,這個時候還有這點孤忠能上書發此忠言。別人不敢說的話,他敢說
'。啊。”
恭親王突然一動,也不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道:“李鴻章說什麼?”
秀寧一笑:“李鴻章這幾天都不敢拜客了…………閉門不出。也沒見著他活動。”
恭親王一嘆:“老李聰明人啊!風雲又起了…………丫頭,你別參合。”
秀寧眨眨眼睛,淺淺一笑:“六爺爺。我知道您意思。這事兒出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要壞掉不少人頂子。這火候難揣測…………可是咱們都知道,不過這個坎兒,咱們旗人就沒一個好著落啊!這幾天摺子上瘋了,旗人王爺們也開始活動,都覺著擴禁衛軍,重新拿權是好事兒,他們也能多點出息。不少人也明裡暗裡表態,覺著這事兒能成……”
恭親王冷笑一聲:“又練出個新八旗出來?”
秀寧小臉有點泛紅:“沒這麼個禁衛軍,咱們旗人更歷練不出來!咱們還可以把徐一凡這個天下奇才籠絡在手上…………六爺爺,不是沒有機會!咱們這麼明裡暗裡多少幫著徐一凡,不就是圖的這麼一天麼?”
恭親王靜靜的搖頭:“他完了。”
“什麼?”
恭親王仍然不動聲色:“他完了…………我那嫂子,才是明白人。這天下,早不是咱們旗人的啦…………”
秀寧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這位已經耗盡了人生精力的六爺爺。
恭親王像是嘲諷的一笑:“洪秀全楊秀清作亂地時候兒,咱們就該完了,漢人幫咱們打回來了。現在大清還在,是靠我那嫂子維持著各實力派地平衡。這手腕,誰也比不了她。要是我嫂子去了,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