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自將心頭翻湧壓下去。將要講出去的話,似乎也有千鈞之重,壓得他開口為難。
“疏散!開始疏散!按照總參頒佈的計劃。非直接禁衛軍的相關人員,全部按照計劃疏散!去上海,去廣州。去南洋,甚至去綏遠…………陸路,水路,全部進行疏散!部隊開始動員。禁衛軍第一鎮馬上開始戰時編制,不足人員從第二鎮抽調。檄調姜子鳴馬隊回來,從現在開始,這個馬隊由我直轄!除了軍事物資儲備之外。所有培訓,建設一概停止,準備作戰!”
底下一陣鬨然大譁。尤其是從文官那裡發出來的。徐一凡竟然下達瞭如此地命令!在大同江基地。培訓的技師和技工就有六千多名。碼頭還在擴建。各個小工廠按照詹天佑的意思也要擴建,計劃都做出來了。詹天佑不想僅僅拿這些小工廠作為實習的地方。也想真正出產有競爭力的工業產品。他甚至還想為禁衛軍提供自產的洋槍火炮!
全員疏散,工廠就要荒廢,培訓計劃就要打斷。再知道還要多大的功夫!現在這些學生技師,這些小工廠,就是詹天佑的命根子啊!
唐紹儀也是惶然,他當著財政的家。知道自己家底兒。徐一凡拼命的擴軍,拼命地裝備西洋新式武器,拼命的在培訓軍事和工業人才上面砸銀子。南洋接濟,隨到隨用,朝鮮國庫,日漸消耗。倒是徐大頭通行朝鮮和北中國,有相當的收益,也遠遠不夠填現在財政支出窟窿的。這個疏散,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出去,偏偏徐一凡還有嚴令,在今年九十月份之間,不管用什麼手段,也要確保他有五百萬兩以上隨時可以支用地資金儲備!
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這不是玩兒人麼?疏散一次,財政上面可就元氣兒大傷一次啊!
一份日本發行國債的情報,就讓大人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唐紹儀和詹天佑正準備抗言而辯的時候兒,徐一凡已經離開了會場:“這是軍令,理解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
楚萬里和李雲縱又對望一眼,楚萬里聳聳肩膀,拿起軍帽就要走。李雲縱卻按住了他地胳膊,目光沉沉的看著他:“…………萬里,這次如果你們總參瞎指揮我們…………什麼樣的兄弟交情也顧不上了。”
楚萬里哼了一聲:“走著瞧吧…………狂風暴雨下面,還不知道山洪向哪個方向爆發呢!”他指指徐一凡離開地方向:“……他倒是早就準備好了地樣子,天知道這場風雨過後,等著咱們地是什麼呢!總之,我覺著大清朝,要懸!不論從哪個方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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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一聲響動,伊藤博文推開了面前的兩份檔案。
這兩份檔案,一份是陸軍參謀本部第二局局長小川又次少將地陸軍徵清方案。一份是海軍部的參謀部員櫻井規矩之左右少佐的海軍徵清方案。
雖然陸海軍的兩份徵清方案,署著他們兩人地名字。但是這十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日本的傑出人才對這些方案進行了完善補充,不知道有多少間諜派出去。考察這兩個方案涉及的兵要地理。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爭取武裝這兩個方案所需要的軍隊兵艦的預算,在和官僚體系爭鬥,不知道有多少工人,在日以繼夜的生產所需要的物資彈藥!
一切,都到了該實現的時候兒了。
坐在他下首的,一個是陸軍的代表山縣有朋中將。他是陸軍長州藩地代表人物,一副剛愎的神色。有野心也有手腕,整個帝國,老成凋零之後。大概也只有他伊藤博文能控制住他了。另外一個是海軍代表樺山資紀伯爵。這位中將出身高貴,神色看起來也儒雅,並不理會山縣有點挑釁的眼神。
陸海軍已經在大本營吵了無數次了————一旦發動,到底是以海為主,還是以陸為主?海軍堅定的認為必須要擊破北洋艦隊,奪取北洋艦隊旅順威海煙臺三足鼎立,拱衛渤海灣的基地群,奪取海權,才能進行陸上行動。
而陸軍卻堅持認為,必須先擊破朝鮮的淮軍主力。失去了朝鮮的屏障,海灣和東北才會門戶洞開。而且陸軍的行動,也會將北洋水師主力引出來不是麼?
其實這都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海陸配合。從來不能割裂來看。可是海陸軍從一開始建設就走上了分途的方向。現在他還能捏合住,將來怎麼樣,再瞧著吧。
他故意不理山縣,衝著樺山資紀溫和地問道:“樺山君。您覺得最大可能擊破北洋水師的戰場在哪裡?北洋水師在一日,我就不得安心一日……”
樺山資紀站起,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