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中,幾乎要捏出水來。底下的傳令兵和營本部的軍官都在槍聲中焦急地向他呼喊:“張大人!張標統!咱們是不是再衝一次?還是向楚軍門求援?”
“求援?”張旭州騎在院牆上面幾乎是咬著牙齒再說話。
“定一國之都的功勞,你想讓給別人?老子不想!”他猛的從院牆上面跳下來,一發日軍的流彈從他身邊掠過,穿過了肩頭的軍服,張旭州眉毛也不動一下,將手中軍帽一下丟在地上,猛的拔出了腰間的指揮刀:“就是正面,有膽子的,跟老子上!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我們五天五夜這麼辛苦過來,不是逛一圈就走地!”
他指揮刀指著前面:“倒下的弟兄,有的是跟著咱們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你看看,他們就算倒下,頭衝著什麼方向?”
那幾個軍官傳令兵本來還想阻攔一下張旭州,聽到這句話,一個個都紅了眼睛。五天飛兵而來,就連軍官地想法,也是以為一千戰卒突然而來,就算漢城有什麼變亂,也就是可以傳檄而定。朝鮮人還能翻起什麼大浪花來?
但是沒有想到,一進入漢城,不僅這裡果然如徐大人所料,已經成了另一個狂暴的漩渦,而且到處都同樣是武裝精良地日本軍人!他們居然佔據了大清藩國的國都!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陷入混戰當中。到了這個當口,馬克沁機關槍的火力支柱也被隔斷,能夠依靠的,就也只有一腔子熱血而已…………
徐一凡派遣他們來到漢城,經歷了奇蹟一般的艱難強行軍。張旭州不想了解,也懶得去想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漢城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徐一凡又是怎樣預料推斷到這一切的。他只是知道,徐一凡料到了漢城這個中國藩國國都會出亂子,而派遣楚萬里帶領他們來扶危定難,而楚萬里又將攻下景福宮的任務交給了他!
完不成任務,只有死而已矣。在南洋對徐一凡心悅誠服而喊出的願為大人效死的那一句承諾,對於張旭州這個北方漢子,並不只是說說的。而且現在犧牲在他眼前的,都是他全身心訓練的未來麾下虎賁,和一路跟著徐一凡過來,忍受著嘲笑輕視,在一片荊棘中無中生有才殺出一條路來的袍澤!
他再不多說一句,用力一揮軍刀,大步的就朝前走去。還沒有前進幾步,就聽見身邊腳步聲響,身邊的那十幾個他現在唯一能掌握的軍官士兵已經提著上了刺刀的步槍跟了上來,在他周圍,將他身體擋得死死的。
街巷當中,到處都是蹲伏成一團一團的軍官士兵,給對面撲來的子彈打得抬不起頭來。張旭州他們十幾個就在隊伍當中穿過,士兵們驚惶的抬頭一看,就看見訓練時像是魔鬼,平日裡卻又和他們打成一片,也就是大頭兵一般的張旭州正從他們身邊經過,臉繃得緊緊的,手中的軍刀如閃電一般耀目,看著他們蹲伏在那裡,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這目光。竟然比他手中軍刀還要耀眼!只是這一眼。讓不少士兵覺得尾巴骨都是一乍,頭一下就抬了起來。
一個南洋學兵出身的哨官彎著腰站起,大聲喊道:“張大人!敵人火力太猛。你不能衝上去!咱們等賽電槍過來!”
張旭州大吼一聲,幾乎都蓋過了漫天彈雨地尖嘯!
“徐大人當初在南洋,對著幾萬暴民,也
我們衝上去!這是徐大人帶給咱們禁衛軍地魂,老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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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仍然大步前行,火藥煙氣瀰漫當中。一排彈雨撲過來,擋在張旭州面前的幾名士兵哼也不哼的就軟倒。張旭州地大手一把攙住了一個,架著他就朝前走,腰都不彎一下。那哨官眼睛騰的一下就紅了,也猛的一下摔掉軍帽:“老子追隨徐大人一直到朝鮮,也就死在這兒了!南洋一塊兒過來的弟兄們,這條命,還給徐大人吧!”
先是他周圍不遠的南洋出身的下級軍官們紛紛直起了身子。接著就像波浪一般地傳向了遠處,到處都是一片喊聲:“禁衛軍,上刺刀!禁衛軍,上刺刀!”
幾條面向景福宮方向的路口彈雨依然如織。將幾條衝擊道路封鎖得死死的。這些下級軍官們紅著眼睛,竟然紛紛的用身體硬撞那些土木磚石夯築而成的街巷圍牆!一個軍官撲上去。接著就是一群,發瘋一般的用身體撞,用腳踹,用槍托砸。那些才成軍未久計程車兵們面面相覷,將為軍中膽,軍官個個如此,士兵們自然就被這狂熱的氣氛所鼓動。更多地士兵湧了上去,吼聲越發高昂。
“禁衛軍,上刺刀!”
對面的日軍,在街壘中,在景福宮宮牆上,都在拼命的開火。日軍指揮官的軍刀揮舞一次,就是一排齊射,滿地都已經是銅彈殼。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