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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城水電報房內,一片安靜。
每個人的眼光都轉了過去,連一向不怎麼愛動聲色,對著榮祿的槍口還談笑自若的楚萬里都瞪大了眼睛。
站在門口的,除了徐一凡還能有誰?
他穿著一身軍裝,同樣滿是泥水,身後簇擁的都是戈什哈們。每個人都是一副疲憊憔悴到了極處的樣子。徐一凡也是一樣,不過精神倒是很好,只是看著榮祿笑。
徐一凡居然也從平壤趕來了?
“還好老子趕過來了啊…………”徐一凡心裡嘀咕,面上卻是依舊笑得象一朵花兒一樣:“榮大人,別來可好?”
榮祿呆呆的看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了,手裡還抓著手槍,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徐一凡笑著向他打了一躬,向後招了招手:“來人呀,服侍榮大人休息,漢城兵慌馬亂的,榮大人是朝廷重臣,出了點事情怎麼了得?”
他身後戈什哈們暴贏一聲,仰帶著四個戈什哈上去。榮祿一下轉過槍口指著徐一凡,臉色鐵青:“姓徐的。你是什麼意思?想造反麼?你居然想拿我這個欽差大臣?”
徐一凡攤開雙手:“別價啊。榮大人。小心走火兒。咱們都是朝廷派駐朝鮮的鎮撫大員。對於藩國局面負有責任地…………北朝鮮東學黨暴亂地時候,您在哪兒?漢城風雲激盪,您又在哪兒?奉恩署欽差行轅被焚燒。天朝上國體面掃地的時候,您作為正使,又在哪兒?這個官司我沒法兒和你打,只好把你扣著,咱們跟朝廷打這個官司去!”
他笑嘻嘻的,擠在門口周圍地那些榮祿隨員們卻嚇得目瞪口呆。連榮祿的戈什哈都傻了。徐一凡作為一個已革欽差副使,還是漢員,居然就敢硬扣榮祿這正使滿員。真是膽子包了身子,飛揚跋扈到了極點!此人行事,竟然肆無忌憚如斯!
徐一凡也是鐵了心了,他走的這條路,誰要擋著,只有踢開!現在這個機會。榮祿死了也就罷了,榮祿居然還在,也正是他扳倒榮祿的最好時機!他一路八百里飛奔過來,也就是為了控制住朝鮮的全盤局勢。讓這個藩國,在一段時間裡。只服從他的意志!
仰他們僵在那兒,榮祿地手指就搭在扳機上面。萬一他們上前,榮祿給了徐一凡一槍,那可就事情大條了。榮祿的親兵戈什哈也反應了過來,紛紛吼叫著要擠過來,有的人還在抽槍拔槍。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楚萬里,也突然大喝一聲。滿院子滿屋子的禁衛軍士兵紛紛端
上去兩三個服侍一個,將他們的槍全部都摘了。那就給嚇得臉色青白,雙手高高舉著。
“嘿,哥們兒別價,不關咱爺們兒的事情。你們忙,你們忙!”
“兩位大人的事情,和咱們說不著呀…………咱們就在這兒,您瞧,沒動,咱們爺們兒可都沒動!”
榮祿舉槍站在那裡,臉色已經由青轉紅,還在微微顫抖。他一直在處心積慮對付徐一凡,結果到了臨了,卻是這個局面!
怎麼總以為要勝利地時候,卻總是讓這小子走了上風?現在他把持著朝鮮話語權,對朝廷如何說法,都是他說了算。只要他能將朝鮮的變亂平定下來…………他榮祿,也不是不可以犧牲的。畢竟東北屏藩之國,還是比他要重要一些的!
對於楚萬里,他還能以勢壓著。那些禁衛軍士兵軍官,也沒人敢於對他榮祿如何。可是這徐一凡卻又神出鬼沒地出現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加上漢城現在地特殊局面。自己別想再靠正使官威,將這禁衛軍搶過來!
如果…………自己開槍呢?將這個傢伙打死呢?是不是就是一個絕處逢生的機會?
他呼吸越來越粗重,手心全是汗水,手指在扳機上面慢慢下壓。
徐一凡盯著他的眼睛,冷冷道:“榮大人,想打死我?這一槍下來,大家就真是一拍兩散。禁衛軍自然星散,朝鮮現在烽煙處處。只怕您連漢城都出不了!您要知道,現在漢城,甚至整個朝鮮,代表大清的定海神針,就是我徐一凡!
…………這局,你就認輸吧。你是滿員,將來還有翻盤的機會,不見得將來還不能和我徐一凡掰掰腕子…………”
榮祿臉上神色不住變幻,摳在扳機上面的手指忽輕忽重。牙齒卻一直咬得緊緊的。
就在這個時候,徐一凡身後人影一動,一個灰影閃了出來。疾若閃電般的一下欺到了榮祿的身邊,右手握拳,大拇指從指縫當中伸出,一下就敲在了榮祿的腕底麻筋。這一下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