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接受盤問,成了俘虜,由於他的身分特殊,
是況大將軍的兒子,這就成了一件極嚴重的事。
當時,我並沒有在擔架上繼續躺下去,掙扎著站了起來,立時被一輛軍車載走,祝
香香和我在一起,她一直用她柔情似水的大眼睛望著我,在她的眼睛中,我感到了焦慮
,關切和疑惑。這一雙大眼睛看得我心煩意亂。她並沒有問甚麼,事實上,就算問,我
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對況英豪的關懷,少年的我,那時思緒非常雜亂,可是
都一直環繞一個問題在打轉 要是失蹤的是我,她會不會也現出這般關懷的眼神!
軍車在火車站停下,縣城的火車站,建築簡陋,我和祝香香,在一個軍官的帶領之
下,走向幾節列車。
那幾節列車,燈火通明,列車四周,全是軍人,有的在站崗,有的在奔來奔去,有
不少軍官騎著摩托車在來回疾駛,聲響震耳。
列車大約有七八節,我們才一走近,就看到中間的一節之中,車窗開啟,一個美婦
人探頭出來,向我們揮手,正是香媽。
一路前來時,我心中十分不安,而這時,一看到香媽,就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安全感
,我連忙揮手,不知道為了甚麼,心中想的是︰“有她在,天大的事,也不成問題。”
進入了那節車廂,我就吃了一驚,因為那不是普通的車廂,而是況大將軍的臨時指
揮所。況將軍正站在一幅地圖前,有兩個軍官在向他報告。
那兩個軍官指著地圖,一個道︰“最近的敵軍離我們也有兩百多里,不可能是他們
的活動!”
另一個道︰“也沒有發現小型突擊隊的報告!”
況將軍濃眉緊蹙,向離他很近的一個高階軍官道︰“敵軍也不至於做這樣的卑鄙之
事,歷史上沒有抓了將軍的兒子去,就可以逼將軍投降的事!”
我知道,他們正在研究況英豪失蹤的事,所以突然叫了一句︰“他不是被人抓去的
!”
我一開口,人人的視線都投向我,車廂中的人可真不少,有五六個高階軍官,香媽
,縣府的官員,還有我的一個堂叔 那年輕的堂叔對我最好,這時正作手勢,要我放
心。
況將軍望著我︰“好,小朋友,當時你和他在一起,把經過情形說說 越詳細越
好!”
他一面說,一面向我招手,我就向他走過去。到了他的身前,他的神情雖然焦急,
但卻儘量和緩地問︰“剛才你說他不是被人抓走的,那麼,他是被誰弄走的?”
在這樣的情形下,實在不容得我仔細想,不容我詳細說出我心中的想法,我只好用
我當時的知識和想像力,作出最簡單的回答,所以我衝口而出的是︰“天兵天將!”
這四個字一出口,在車廂之中,引起了十分強烈的反應。好幾個人齊聲說︰“胡說
八道!”
況將軍眉皺得更緊,也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我那堂叔立即朗聲道︰“這孩子,
甚麼怪事都會做,可就從來不說謊!”
堂叔並不說我“不胡說八道”,只是說我“不說謊”,他的意思是,就算我是胡說
八道,也必然是我心中必然如此想,才如此說的。這位堂叔知我甚深,可以說是我最早
的知己,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後來,有一些事發生在他的身上,很值得記述,可惜很有
點顧忌,只好看以後有沒有這個機緣了。
祝香香在這時,低聲叫了我一聲,我向她望去,也在她那裡,接受到了鼓勵的訊息
。
況將軍沉聲問︰“此話怎說!”
老實說,以我當時的知識而論,實在不足以支援我有豐富的想像力 想像力不是
憑空產生,而是在知識的基礎上產生的。我只是有一個朦朦朧朧的概念,覺得在人的力
量之外,另有一種特異的力量存在,至於那是甚麼力量,我就說不上來了,只好籠統稱
之為“天兵天將” 我這四個字的回答,就是根據這樣的思路產生的。
我和將軍對望,心中坦然,並不畏懼,據實回答︰“我說不上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