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老實話,早十年前,焦言任職惠口縣委書記時,還是一心一意做好工作,帶領全縣人民積極發展經濟的。由於嘔心瀝血、積勞成疾,得了重病到醫院檢查身體,女醫生要求焦書記短時間內不要過夫妻生活,就含蓄地對他說:“焦書記,從現在起,你不能跟夫人同房。”
焦言那時候儉樸勤政,家裡只有一間房一張床。他一時不理解同房的意思,反問道:“我家裡只有一間房,不跟老婆同房,我睡哪裡?”
女醫生哭笑不得,紅著臉道:“焦書記,這樣,你可以跟夫人同房,但不要同床。”
這下子,焦言惱火了,一個小小的醫生,竟敢打理人家睡哪張床。他想發火,可一想到自己是人民公僕,才強忍住氣,高聲說:“我家裡只有一張床,不跟老婆同床,難道睡辦公桌不成?”
女醫生被焦言問得沒有退路,只好直說:“從現在起,你不能*了!”
焦言再也忍不住了,大丈夫站不改姓,坐不更名,他抬起手,用力地在女醫生的案臺上拍了一下,吼道:“混蛋,我不姓焦姓什麼!”
從醫院回來,焦言想到家裡那個比他大十多歲的黃臉婆就來火。當初,要不是大隊書記推薦他參加“四清”工作隊,使他跳出農門,他絕對不會娶大隊書記那個又老又醜的獨生女!
除了家裡的黃臉婆,焦言還有一塊心病,就是打倒“四人幫”的前一年,在他的指揮下,炸掉了有著上千年曆史的玄清塔。詭異的是炸塔那天,三歲的兒子在家門口被一條瘋狗追趕,跌在地上,落了個腦震盪,四處求醫不治,終成傻呆症。現在二十幾歲了,還分不清什麼是男人什麼是女人。焦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工作幾十年,到頭來無後為繼,心態難免有些失衡。也許是為了在這失衡中尋求到平衡,也許是為了完成自己兒子不能完成的動物性本能,他一方面積極工作,拼命向上,另一方面,一有機會,就宣洩性衝動,以證實自己是個成功的男人:政事性事兩不誤,江山美女可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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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商之嘴臉 第二部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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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受災報告上報後,鄰近的揭陰等市的救災補貼很快下撥到位,唯獨鎮龍救災款遲遲不見蹤影。
據省氣象臺報告,當晚,颱風將在揭陰市惠納縣客江鎮與惠口縣的海牙鎮間登陸,中心附近最大風力十二級。惠口縣海牙鎮氣象站八時至九時監測,風速為四十四點四米每秒。在臺風影響下,各地普降大到暴雨,造成區域性洪澇災害,揭陰、鎮龍等二十七個縣市受災,全省上報直接經濟損失十一億七千五百萬元。為了獲得更多的救災補貼,揭陰市與鎮龍市互不相讓,在報告中爭說颱風在本市正面登陸。鎮龍市更是棋高一籌,颱風登陸的第二天中午,受災報告即送到了省長辦公室。
同一個颱風,在兩市之間登陸,揭陰的受災損失是二億三千萬元,鎮龍的受災損失是五億四千六百萬元,佔了全省受災損失的一半。顯而易見,鎮龍的數字泡了水,揭陰的數字相對接近實際。
由於年年臺風,年年受災,各沿海城市為了爭取更多的救災款,千兵進城報萬眾,紛紛報大受災數字,主管水利、農業工作的副省長對此早就多了一個心眼兒。在臺風到來之前,組織工作組秘密潛入揭陰、鎮龍,對受災情況和抗災工作進行了跟蹤探查。於是,由簡光光執筆,大受焦言讚賞的報告,反而為焦言惹來了一場心驚。
揭陰市救災補貼二千萬元,鎮龍一分硬幣都不見蹤影。不僅如此,省三防指揮部同省紀檢、省統計局等有關部門組成的調查組據說近期還要來鎮龍調查。
焦言是夜晚十一點鐘聽到這個訊息的。要在往常,勤務員青青會端來一盅魚翅或一碗魚膘白果甜湯,可是,自從簡光光到市府辦工作以後,青青就沒那麼準時了。而青青結婚後,晚上就再沒人送湯了。焦言想起青青現在多以白眼對著他,不覺一身燥熱。他躺在雙人床上,側著身,抱著一個大枕頭,眼珠滴溜溜轉動著,似乎想起了什麼。
在鎮龍市東北部五十公里處,屬於惠口縣境內海灣的灘頭深處,有一座玄清山,山上建有一座已有數百年曆史的玄清寺。這裡山清水秀,古樹參天,鳥語沁人。山門、前殿、中殿、正殿、西殿,大大小小建築九十九間。由於曾是海防要塞、邊關險隘,因此留下許多宋、元、明、清時期帝皇將相的題匾賜字。
明朝時曾在此建衛,衛指揮使正三品,由此可見古城在歷史上的重要地位,也因而贏得靈聲遠播,名噪沿海地區、甚至東南亞一帶。由於香火甚盛、信徒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