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
可是無論如何,她不想再留在宮中,只要治好了他,她與他就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她再也承受不起當初的痛,她不想再重來一次。
拿了一碗糖水,舀了一小勺後遞到他唇邊,可是他不能張嘴,所以糖水順著他的唇角都流到了外面,她急忙用錦帕幫他擦拭,而後用手指的力道開啟他的下顎,一勺一勺輕輕地喂進去。
“別偷懶不上朝,大臣們都等著呢,這是你的江山,可不是皇叔和千景的江山,總不能一直讓他們為你處理政事不是?”她低聲跟他說著話,只希望“昏迷”中的他能聽進去半句。
“你還這麼年輕,怎麼可以就這麼一直睡下去?你知道皇叔有多著急嗎?”
“你還沒有子嗣,誰繼承你的江山?難不成你想讓你的江山易主?”
“還是你想見的人沒有見到,所以才不願意起來?”
“不如……我讓秋瞑去把她……找來?我來到現在都沒有看見,可能秋瞑不敢擅作主張吧,或許你看見她就好了也說不定。”
其實馨妃和其他嬪妃已死她是知道的,可是楚琴已經被充當軍妓一事她是毫不知情,她想,楚琴懷過他的子嗣,無論是否順利降生,他都不會虧待她吧,畢竟他曾在她面前對楚琴是那般溫柔備至……
思及此,她心口鈍痛,手上微微一顫,那一勺糖水盡數倒在她自己手上,回過神來,她急忙擦拭乾淨,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喂他,可是胸口的寒意卻一陣又一陣襲來,想不到她還是會因此心痛。
真的很疼很疼。
甜甜的糖水順著喉嚨流進去,慕容千尋此時有說不出的五味雜陳,糖水是甜的,可是他的心裡卻是苦澀不堪。
他能感覺到她的難受,因為她的手在顫抖,可是她卻沒有過放棄救治他的念頭,他也知道這並非簡簡單單是出於一個醫者的仁德,而是因為她還是放不下他,否則依照她的性子,她會想盡辦法和她身邊的幾個人遠走他鄉,可是,她還是來了。
而且她剛才去而復返的凝重心情,讓他更是覺得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是那麼不可原諒。鹹鹹的鹽水入喉,眼角的鹹澀滑落。
夜婉凝抬眸一怔,迅速放下手中的碗,用手指擦拭他眼角的淚水。
“千尋,你聽到我說話了是不是?”她的語氣有些急促,卻透著濃濃的欣喜。
這一刻,慕容千尋感覺自己有些卑鄙,她從未懷疑過他,直到現在還相信他是真的昏迷了,可是他卻一直都沒有信任她,儘管在當初那個時候實在是沒有相信的理由,可是在她一再解釋之下,他還是做了那麼多傷她的事情。
“千尋……”她探了探他的頸動脈,好在還有心跳。
看來是一場歡喜一場空了。
這一天,她一步都沒有離開,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她幾乎都陪在慕容千尋身旁。
一連三日,她都是寸步不離他身側,慕容千尋在當中有想過要與她說明實情,可是每一次睜開眼看見她,他就沒了那個勇氣,他是真的怕,怕她知道他騙她之後就憤怒離去,或者知道他無礙之後便不再理會他。
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最終選擇了這樣一個折磨自己的方式將她留住。
可是事情往往總是會與原先的預計背道而馳,就在今夜,夜婉凝翻看了手中的那本醫書時終於找到了可能對他甦醒有用之法。
就在她興奮之時,當她翻開醫書看清上面的描述之時頓時目瞪口呆,口中忍不住驚呼:“什麼?落針於……腿根?”
腿根?不就是大腿和那裡的交界處?而這裡又沒有內褲,都是穿褻褲,脫了褻褲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豈不是會看見那個……
思及此,她感覺整個人像是要燒起來了,渾身灼熱不堪。
而慕容千尋聽到她這麼一說,感覺身子沒來由地一緊,閉著眼睛腦海中全是她將他褻褲褪下的畫面。
這一刻,他的心幾乎要蹦出口,渾身猶如千萬只螞蟻在撓著他的身子,可是卻滿是期待著她的靠近。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可是隻聽到書頁翻動的聲響,卻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
原來等待是那麼煎熬,他恨不得馬上走過去質問:“到底治不治!又不是沒看過!”
不過這樣的急躁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又豈能真的問她,只是心裡卻是難受得緊。
瞧瞧睜開眼望去,只見她一手翻動著醫書一手撐著腦袋,渾然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可即使是一個背影,他都覺得能將他的魂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