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
床榻上,夜婉凝的臉色失去了往日的血色,呼吸已經沒有了,整個身子早已冰涼,靜靜地躺著,好似沉睡著。
“請皇上節哀順變,娘娘已經走了……”
“住口!都滾出去!”慕容千尋大喝一聲,雙眼佈滿血絲,臉上的淚跡仍未乾,握著她的手卻僵硬得只有對她的感知,雙眸緊緊看著她,希望看到她的雙眼何時能有所微動。
眾御醫嚇得連滾帶爬離開了御軒宮,寢殿內只剩下了胡林和慕容千尋。
小雪球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直直地奔向夜婉凝的床榻,在底下不停地叫喚著,好似感覺到了主人棄他而去。
胡林驚得抱起小雪球想要將它抱出寢殿。
“將它抱過來。”慕容千尋伸手接過小雪球,出乎意料地將它放在床榻之上,她的身旁,看著一動不動的夜婉凝,慕容千尋啞聲開口,“凝兒,看,這是你喜歡的小雪球,朕以後都不討厭它了可好,睜開眼看一看。”
胡林看著一旁的慕容千尋,心中說不出的難受,這麼多年來,他何曾見過慕容千尋這幅模樣。
小雪球一邊叫著一邊走到她的身邊,抬起一隻前腳在她胳膊上拍了拍,就像個小孩似的在叫她起來,又上前走了幾步舔了舔她的臉,用自己的頭朝她拱了拱,始終不見她有反應,讓人驚愕的是,它趴在她的耳邊嗚嗚地叫了起來。
這一刻,連胡林都忍不住伸手抹淚,轉過身不忍再看這樣的景象。
他從來以為自己沒了命根子,只要權力和富貴,對於人情早已淡薄,卻沒想到竟是在夜婉凝身上找到了早已失去的人情。
身後隱隱響起抽泣聲,胡林轉身望去,竟是那少年天子再次淚溼黃袍。
金鑾殿內
眾臣未接到凝妃薨逝的訊息,都等著慕容千尋前來上朝,對於御軒宮的一切矇在鼓裡。
這時,一個小太監在夏徒淵耳邊說了幾句,夏徒淵臉色一變,對夏可博示意了一下立刻離開了金鑾殿往倚夏宮而去。群臣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貿然離開金鑾殿。
在倚夏宮門口,夏徒淵父子見慕容玉衡帶著展風也迎面而來,立刻躬身參拜。
“參見攝政王。”
“不必多禮,本王聽說馨妃娘娘出了大事,皇上還在御軒宮,所以讓本王先過來看看。”慕容玉衡擰著濃眉道。
“多謝攝政王關懷。”
當四人來到倚夏宮寢殿門口時,門口的鎖已經被開啟,而此時陸秋瞑正坐在屋簷上看著眼前的一切,慕容玉衡不著痕跡地抬頭望去,見陸秋瞑點了點頭,他亦點頭回應。
開啟門的一剎那,夏徒淵父子的臉色瞬間漲紅,而後又瞬間變白,最後青白交加。
馨妃就在他們開門受到風的一剎那清醒過來,身下感覺被填滿,正在滿足享受之時,睜開眼看見丁瀝躺在她剩下,頓時背脊一涼,感覺到寢殿內似有好幾雙眼睛看著她,轉頭望去,她青白了臉色。
可就是她那一緊張身下一縮,尚沉浸中的丁瀝滿足地喟嘆,直到馨妃猛然離開他的身子用被子裹住了她自己,他這才真正清醒過來。
“你們……你們……”夏徒淵氣憤地抬手指著他們二人,可是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夏可博此時早已看傻了眼,眼前的景象簡直遠遠勝過那些煙花之地。
丁瀝看著眼前的一切,用被單裹著自己的下身,顫抖著聲音跪倒在床上輕喚:“攝政王……夏尚書……夏將軍……這……”
他轉頭看向馨妃,剛才的一切太過突然,讓他根本就想不起自己究竟為何會躺在她的床上,為何會被她騎在身下,為何他睜開眼他們正在……而且是被一群人圍觀。
慕容玉衡轉頭看向夏徒淵,沉著臉怒斥:“夏尚書,你自己帶著女兒去見皇上吧!”
話音落,他轉身離開了倚夏宮。
幾個時辰前,陸秋瞑制伏了卓玉雯,在被送入天牢前,慕容玉衡出面將卓玉雯救下,並且跟陸秋瞑簡要說明了一切,陸秋瞑自是驚愕,可是聽慕容玉衡說要救夜婉凝出宮,他更是不能妥協。
慕容玉衡自知陸秋瞑是忠心護主之人,所以在知道夜婉凝讓卓玉雯所做的事情之下,告訴陸秋瞑可以幫慕容千尋解決難題,且不會讓群臣對慕容千尋存有異心。
實則慕容玉衡所說的解決之方竟是和慕容千尋不謀而合,在慕容千尋趕去御軒宮前,便交代陸秋瞑在群臣上朝之時讓人告知夏徒淵,將他帶來倚夏宮,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