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佑殷飛速踩著油門，駛進凌家半山別墅。
不知道爹地媽咪現在到哪裡了？
抱著血肉模糊的身體，凌佑殷一言不發，緊密薄唇的樣子跟凌夜南如出一轍，大步走進別墅。
剛邁步，就看到凌天樂。
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大半個門口。
“讓開——”凌佑殷抱著凌小情的雙手發抖，整個人都在抽搐，下顎咬的緊繃。
“……”凌天樂沒有說話，身子卻不可觸的僵硬，目光落在他懷中的凌小情身上，那一身白裙上的鮮血就是刺目彎刀，心臟不可及的開始剜痛。
“天樂，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們打我吧！我沒有照顧到小情！都是我不對，我不該約她去爬山，不該讓她開車的，不該的……”林艾艾揮手抹著眼淚，抽泣道，柔弱的身子愈發晃動厲害。
凌天樂放佛沒有聽到她的話，目光始終停留在凌小情的身上，攜帶著深深的痛意，甚至有一絲脆弱。
凌佑殷看著凌天樂這假裝沉痛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每一個字都似從牙關迸發出來，“再不讓開，別怪我不客氣。”
“佑——”
凌天“她死了。”凌佑殷黑眸帶著恨意，聲音冰冷如霜，一字一字，“這下你滿意了？！凌天樂，我姐死了，你到現在開始覺悟了？還是說現在開始後悔了？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凌佑殷的兄弟！”
“凌家，不歡迎你。”語氣再沉一分，“趕緊滾，別逼我動手！”
“佑——”凌天樂目光痛苦，伸手想抱住凌小情。
樂腳步踉蹌，往前邁來，“小情她——”
凌佑殷一個後退，“你沒資格！從今天起，見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003 凌小情的葬禮
凌佑殷一個後退，“你沒資格！從今天起，見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佑——我只想，只想看看小情……”凌天樂話語突然沉了下去，目光在逆光的交錯中，模糊了眼底的哀痛。
凌小情飛旋在兩人中間，眼淚連綿不絕的滾落，婆娑目光中，心臟瞬間千瘡百孔，“小佑……天樂哥哥……”
“你們不要這樣吵架了，好不好？不要這樣吵架了，我心裡好疼，好難受……我不想看到你們這個樣子，一點也不想……”忽而目光瘋狂起來，雙手拍著他們的臉頰，使勁全力喊道，“你們看看我，看看我啊，我就在你們眼前，在你中間，我可以看到你們，我的感覺跟從前一樣，我明明還活著的，對不對？”
淚水流到眼角酸澀，也沒有任何動靜。
只聞得到空氣中，一觸即發的緊張。
目光憤恨的轉移到林艾艾的身上，深深的鐫刻這張臉孔，她的好朋友，她直到死了才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真是可悲。
……
凌佑殷抱著凌小情的屍體回到了她的臥室，凌天樂和林艾艾也悄悄跟了進去，行走中，林艾艾餘光偷偷瞄著凌天樂。
凌佑殷坐在床邊，一語不發。
整個人低迷一團，林艾艾站定在門口，遮掩的目光看不出真假。
忽而，急切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情情，情情……”杜芊芊著急的聲音響起，剛進門，看到床上的凌小情，腳步一個不穩，凌夜南上前扶住了她。
烏黑的雙眸瞬時冷凝下來。
“ ；小佑，你姐她，她怎麼了？她……”杜芊芊泣不成聲，掙脫出凌夜南的懷抱，蹲在床邊，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龐。
凌小情遊蕩在空中，目光通紅，這樣的畫面讓她生疼，明明輕飄飄的身體突然也沉重起來，“媽咪——”
“爹地——”
聲嘶力竭的哭喊，揮手，撞擊，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她。
都看不到她……
他們痛苦的畫面讓她痛到骨髓裡，她想，最心疼的事莫不是親眼目睹自己死亡之後的所有畫面了。
那種痛，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她不知道那一天她哭喊了多少次，也不知道爹地，媽咪，小佑，還有天樂哥哥是怎麼離開的，她只知道，她在自己的身體上方盤旋一天一夜。
她好想立刻鑽進身體之中，立刻生龍活虎起來，立刻抱住他們。
可是，沒有好想。
伸手感覺到冰涼刺骨的身體，凌小情看著自己，乾澀的雙眼抽痛的不能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