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些時間,我一定給你想要的結果。”
夕妍把身子縮在被子裡,聲音沒有一絲熱度,“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耿天磊怔怔的望著床上的女人,她連眼神都吝嗇給他一個,嘆息聲溢位口來。昨夜他陪母親品茗聊天竟至凌晨才把母親送回臥室,他回到房間衝了個涼水澡,在床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索性來醫院陪夕妍,卻不想碰到同樣前來的肖子恆。這個固執的小女人一定是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誤會他了。
鬱悶的耿天磊自是不會聽話的離開,他有些無趣的坐在床邊,靜靜的望著生氣的夕妍。唉……這個倔強的小女人怎麼會知曉他的苦衷,睏意漸漸襲來,他趴在她的身旁,鼻息縈繞著她的體香,漸漸進入夢鄉。背對著某人正閉目養神的夕妍忽聽到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轉過身一看某人居然睡著了。平時囂張不遜的酷臉此刻卻是孩子般的純淨可愛,頭髮凌亂的散落在額頭,濃眉舒展著,密長的睫毛翹起迷人的弧度,高聳的鼻子襯托出稜角分明的薄唇。
夕妍的臉驀然一紅,她迅速轉過身去,隨著加劇的心跳,冰冷的心開始柔軟融化。其實她心裡何嘗不明白自己生氣的沒道理,畢竟他是她的哥哥,他的家人豈能讓他傷害他唯一的妹妹,自己與耿天瑤的恩恩怨怨的確沒必要扯上他。現在,她更是無需顧慮了,連死都不怕的人,豈能這樣的沉默下去?
昨天下午,夕妍已和寧遠的主治醫生深談過了,大家都是同事,說話自是不用遮掩,閆大夫明確地告訴她,寧大夫甦醒的機率渺茫,恢復正常更是微乎其微,除非出現奇蹟。這讓愧疚的夕妍徹底陷入絕望,她太明白“奇蹟”這個詞在醫學上的真正用意,不可能出現的事情,都被喻為奇蹟。她的師兄已經被判上了死刑。剛剛惡夢中驚醒的她,聽到他們不甚愉快的談話,更是讓她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落,那個女人居然還在逍遙法外,而她的師兄卻成了一個可憐的活死人。
她的手指狠狠的攥著被角,她怎能放過她,怎能就這樣的放過她,那個女人帶給她的一切,她都要加倍的還回去,這麼多年的痛苦她都要盡數的還給她,她也要讓她嚐嚐這份椎心的疼痛,她也要讓她失去她最愛的人,她一定要讓她活的生不如死……
黎明混著夜的黑
耿氏目前正處於形勢嚴峻的時候,耿天磊自是不敢怠慢,為夕妍安排好早餐,親手為她盛了一碗輕放在床邊的桌子上。男人望著淺睡的女人,目光中溢滿了柔情,俯身在她的臉上親吻一口才匆匆離去。
病房內恢復了寂靜,粥品的溫香四溢撲鼻,惹得床上的女人睜開雙眸坐了起來,手捧過溫熱的粥碗喝了一小口,米粒色澤潔白,肉丁入口綿軟。女人絲絲酸楚蔓過心田,這個男人待自己溫柔體貼,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還能如此的對待自己嗎?無聲的苦笑浮現唇邊,一股悲涼迅速在胸中醞結,瀰漫,纏繞,終於交結成淚水滑落入碗中。
肖子恆接到夕妍的電話真是又驚又喜,沒有到預訂的時間就早早的來到WAITING BAR。進了大廳視線隨意一掃就找到角落裡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遠遠的望去,白色長裙的夕妍正無助的陷在沙發裡,順直的長髮傾瀉而下遮住臉頰,落寞的視線怔忡的望著面前的杯子。肖子恆的心莫名地柔軟,快步走過去,語氣也變得異常的輕柔,“小妍,你來得這麼早。”
怔忡的佳人抬起頭直直的望著他,男人的心狠狠地一縮,這夕妍本來就不大的臉龐清減的更加瘦削,襯得一雙杏眸尤為大而深邃,只是裡面已沒有了往日的靈動和神采,變得空茫而憂鬱。眸光悽楚哀哀似有愁絲纏繞,小巧的菱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紅潤,有些蒼白乾裂。心似被尖刀劃過,望著這樣憔悴的夕妍,肖子恆竟說不出話來。
夕妍淡然一笑,笑容悽婉如崖邊的小花,憐弱的讓人心酸。肖子恆俯身坐在她的身旁,握住她冰涼的手,“小妍,你怎麼憔悴成這個樣子。”
夕妍平靜的把手縮回來,眼淚滴落下來,一顆一顆的直砸進某人的心裡,“還好,我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肖子恆的心陣陣疼痛,這樣柔弱的夕妍讓他直想把她揉進懷裡,好好的疼她愛她,“小妍,不要難過,寧遠他會好起來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儘管說,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幫助你。”
女人悲涼的聲音裡醞滿了苦澀,“他真的能醒過來嗎?你們都在寬慰我,我本身是學醫的人,我明白他的病情有多糟糕,可是我卻也想這樣的欺騙自己。多可笑,這原本是我以往安慰患者的話,現在卻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撐。”
肖子恆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