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遙臉都黑了。
怔怔扭過頭去,盯著那粗壯的大毛竹從中間被劈裂開七八份,竹幹轟然癱軟,倒在了菜園上……
再回頭看銀月。
這女人剛才還冷眼看著他。
一轉眼又掀開黑色面紗,一雙宛如藍湖的眸子正溫柔的看著他,同時又帶著某種詭異的緊張。
“你沒事吧?”
李遙本能的往後退了步。
儘管這毫無必要,但有些東西是刻在基因裡的。
就像剛走出十里星,他竟被一隻老虎嚇尿,一連吃了三天老虎肉,才改掉了看到老虎會嚇尿的老毛病。
“不是,我既沒碰你的手,也沒偷看你洗澡,怎麼差點挨劈了?”
李遙不解的問。
銀月眸光一凝,不可思議的盯著李遙。
“你……還偷看我洗澡?”
咳咳!
李遙忙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舉個例子。”
畢竟只看到了個背,不算看到。
銀月撫著胸口,終於鬆了口氣。
“我說呢,你要是偷看我沐浴,現在不可能站在我面前說話。”
好傢伙,這是激將法?
我只看了個背,眼睛都出血了,要是看個正面,不得飛天咯?
李遙又問:
“那剛才的驚雷怎麼回事,大早上的霧都沒散呢……難道跟你的體質有關係嗎?”
端莊的秀眉微微蹙起,關於這一點,銀月也很困惑。
“應該沒有吧,以前沒遇到過。”
李遙看她表情和心率,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不管怎麼樣,肯定是紅衣女人的禁制作祟!
“還好劈的是竹子。”
銀月微微頷首,來到被劈裂的竹子旁,繞著竹子輕輕踱步,仔細觀察。
“剛才可能是我有意動了神念,這道雷才劈歪了,看來下次我得集中精神才是,免得劈死花花草草,若是誤傷了好人就更麻煩了,李公子覺得對嗎?”
“……”
李遙轉眼平心,靜氣。
“我想了想,可能我並不是喜歡獸娘,只是缺個保姆或秘書。”
銀月頷首,莞爾笑道:
“公子是喜歡獸孃的,若不嫌棄的話,可以等春蛙秋蟬長大。”
騙誰呢,我等五年了,她們一公分都沒長高,肯定長不大了!
我把你當我老婆,你卻想當我丈母孃?
李遙忽然靈機一動,臉泛桃花眼含春,湊過老闆娘身邊,語氣一下子溫柔了許多:
“其實,我一直把她們當做我女兒的。”
“公子……”
銀月霎時間臉都紅了,耳根熱乎乎的。
啪——
“手離遠點。”
……
十日後。
這十天,李遙花掉身上最後的五百星幣後,徹底變成赤貧的無產階級。
每天上午,他幫銀月打理菜園和藥園,或是去超市採購物需,晚上則在酒館裡打打雜,或陪客人們瞎侃蹭酒。
每天接不到新的委託,實在是無事可做,李遙只好自告奮勇,給竹林後面的廢墟開墾荒,以便回頭去穀神星找費馬男爵弄點靈麥種上。
李遙愣是靠這些無聊雜活,維持了好幾天的伙食。
他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
為了飛船!
第十天,飛船丟了。
……
老墨機械城。
地下組裝廠。
春蛙秋蟬坐在地上,搗鼓著破損的監控器,試圖從燒掉的記憶體裡接上靈紋電流,恢復資料。
兩張宛如白瓷的小臉上,依舊掛著髒兮兮的淚痕,表情卻是極認真。
她們練劍要是有這意志和勁頭,說不定也成劍聖了。
老墨也很自責,迷聳著深邃的眼,啪嗒啪嗒吸菸袋。
“我就帶她們出去吃了頓餃子,慶祝曲速引擎試車成功,結果……”
“先報警吧。”
李遙隨口道了句連自己都驚訝的話。
老墨一愣,忽聽倆女娃喊道——
“監控出來了!”
二人忙走過去,看向地上那臺連線了監控器記憶體的舊電腦螢幕。
畫面斷斷續續,還有點破碎。
仔細看,並沒有任何人去地庫偷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