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見緋墨時她的樣子,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反射性地搖頭。
緋墨再次笑開,聲音中透著孩子得到玩具時的喜悅:“既然我不是天使,就不可能為你實現什麼讓人幸福的願望,但是相反的我可以利用你心裡的積怨去殺死你想要殺死的人,明白了嗎?”
男人木訥的點頭,其實腦袋裡還是一團霧水。
“不過,你也不要急著感謝我!我的確是幫你完成了你的夙願,但是相對的,你將變得一無所有,簡單來說就是你的靈魂將會變成我的一個收藏品。從此化為無,你還想要麼?”血紅色的眼睛直直地投射在男人的虛幻的身影上。
男人感到輕飄飄沒有任何感覺的身體突然變得十分冰冷,顫顫巍巍地說:“什麼意思?”
“這就是所謂的代價。”緋墨很乾脆的說。
“用我的靈魂?”男人低聲反問。
“是的。”白玉般纖細的手指抬起指向他,說:“你僅有的靈魂!”
“為什麼!”男人詫異。
緋墨無奈的聳了聳肩,聲音包含無辜的說:“你以為我憑什麼為你去報復那些人,又要用什麼殺死那些人,當然是你生前死後積累下來的怨恨和你未了的夙願!彼岸花,Qī。shū。ωǎng。為逝去的人而開放,引領逝者通向另一個世界的花朵,不過,現在它們為仇恨而開放。生前積累的怨恨越多,死後才能讓它們為你開放,你才能看到這些花。否則你不會見到我,而我也不會找上你,明白了嗎?是你呼喚我的,怎麼樣?如果同意,就拔起地上的一朵花,不同意就一拍兩散。”說完,緋墨身體憑空懸浮了起來。
男人看了看河面,想起了未婚妻悲傷的臉,想起了那張陪笑的**臉,也想起了那一張張威脅毆打自己的邪惡面孔,攥拳的手指關節泛白,哀傷、憎恨、憤怒充斥著自己的大腦和身體,將未婚妻淚流滿面地樣子深深地刻在心上,蹲下,輕輕地伸出食指去觸碰剛剛對映出未婚妻的河水,水面上泛起圈圈漣漪,男人看了看自己溼漉漉的手指,想反正自己已經死了,既然這樣不如最後做些什麼,雖然不能讓她幸福,但是至少能讓她離開那個水深火熱的地方。
想到這兒,男人呆滯的目光突然有了神采,起身的同時,毫不猶豫地撥起身邊的一朵豔紅色的花,將花遞到緋墨面前,說:“我同意。”
緋墨笑容加深,說:“好!”
突然河堤上颳起一陣狂風,狂風捲起地上的花瓣,漫天飛舞,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風停了下來,
河堤上的彼岸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那個男人的靈魂也消失了,而緋墨的手中多了一個紅色的圓球,懸浮在掌心上,空氣中傳來一個來自地獄的低沉聲音:“如您所願。”
晴朗的夜空上,彎彎的新月,就在這時,趕港還閃爍著銀白色光芒的月亮,像是被血染了色一般,如今已變成了鮮紅色,緋墨仰頭看著那輪彎月,長嘆一聲:“又是一個可憐的人……”語音在空蕩蕩的河堤上回旋,而緋墨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這樣的夜空下。
醉臥牡丹花
奔波一天的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在夜幕降臨之際,回到自己溫馨的小窩,或是享受著豐盛的晚餐,或是擁著被子獨自守在電視機前,或是沉浸在書本中,或是愛妻在懷耳鬢廝磨,或是一家人和樂融融享受閤家歡。但也有這樣一群人,留戀於煙花之地樂不思蜀。
K市同樣也有一條稱之為無眠夜的街道,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做成各種形狀,點綴在每間店鋪的門臉上,忽明忽暗的閃動著,薄霧瀰漫在街道上,使橙色的路燈投射的光也變的溫潤動人,更為這條街道增添一抹情色,路口處三三兩兩站著幾個衣著性感,濃妝豔抹的女人,衝著馬路對面的幾個男人拋媚眼,伺機搜尋著今晚的獵物。
一輛加長型豪華轎車在街道上緩緩的行駛著,女人們看見了,立刻收起了風騷嫵媚的動作,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朝著車裡的人點頭哈腰,然後灰溜溜的跑進了巷子裡,深色的車窗,反射著霓虹燈的影子,看不見車裡人的動作,女人們並不知道車裡的人甚至連撇都沒有撇她們一眼。
車子在一家夜總會門口長長地紅地毯前停下,服務生立刻跑過來開門,並鞠躬行禮。從車裡走出來一箇中年男人,頭髮摸得油光鋥亮的和他腳上的皮鞋一樣亮到可以照出人影,身上的休閒裝一看就價格不菲,可是給他這麼一穿倒是降了不少檔次,啤酒肚圓鼓鼓的,肥油油的一張大圓臉,卻配了一雙小綠豆眼睛,怎麼看都覺得很不協調,男人站好理了理衣服,隨手塞給門童一張紅色的紙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