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處處閃發出一種冷竣和剛強。但偶爾出現的山林,卻美得令人眩目。
除了在山林水澗中出現的奇禽異獸,燕宇會稍有些動容,平常行走時,他很少有表現出任何情緒,話也很少。寶格格則不然,任何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可以讓她翩翩起舞、展喉高歌。她似乎並不需要一個同伴,大半時都沉醉在自然界裡,自言自語。她不懂爾虞我詐,也不曉得世態人心,如同草原上的精靈,無憂無慮。
從厭煩、漠視到有意無意地被吸引,燕宇漸漸感染上她的快樂,不自覺看著她時,心情就輕快了起來。
她是一個不錯的同路人,沒有想像中那麼麻煩。
此刻,夕陽已經西斜,林間的光暉慢慢淡去,她仍在小溪間撿著一顆顆石子,撿了一顆丟一顆,象拿不定主張。燕宇蹲在一邊看著她,看看天色,“你想要什麼樣的石頭,我幫你找。”終於他執起她不停的手,拿過她手上的石頭。
寶格格抬起頭,這才發現天色不早了。
“天啦,又要在外面過夜了。”這山林方圓幾十裡都沒有人煙,都怪她貪玩,誤了行程。
“沒有關係,又不是第一次。我剛剛看過,上頭有洞穴,今天委屈下睡石洞吧,我先上去整理,你撿些柴火好嗎?”答應了天兒,他就一定會照顧好她,其實她很少讓她照顧,如她所言,在野外,她適應得比他好。
“嗯!”帶著自責,寶格格撿了非常多的木柴。她本想今日能在某個小集鎮找間旅館,讓燕將軍好好睡上一覺。他比出京城時瘦了許多,象有著滿腹心事,露宿野外時,她半夜醒來,總看到他獨坐在星空下黯然長嘆。
初見就已動情,這日日相伴,心早已淪陷。一顆自由自在的心就這樣被那雙憂鬱的眸子牽拌住了,無怨無悔。
“發什麼呆呢?”看著她拿著根柴火站在山洞前沉默不語,他輕聲說:“進去休息,我去找點水回來。”
“我去。”她不象一般女孩那麼嬌弱,風風火火的如個使不完力氣的少年。
“天黑了,怕會有狼出沒,你進去,我一會兒就回來。”將水袋取回,他轉身飛奔下溪谷。
她連忙跑進洞穴,草原上的牧民,聞狼色變,她也不例外。放眼打量洞穴,穴內有一個較高的平臺,已經鋪好了豐厚的草床,她的行李放在上頭,靠洞口一處不平的地面,也鋪了較薄的草床,那是他的睡處。
看著這一切,心不由地輕顫著。即使她現在不是他的誰,他仍處處體貼著他。
她在洞外架起火堆和木架,把方才在溪邊他捉回的魚和採來的野菇放在架上細烤著,聞到魚香時,他提著水回來了。
“將軍,給!”她有些羞澀地遞過一串魚,“我剛嘗過,不算難吃。”
看著眼前烤得香美可口的魚,燕宇有些不自然,“這些以後還是我來做吧,畢竟你是個小女子。”
“小女子怎麼了?小女子也可以上戰場殺敵,也能治國安邦,還能持家教子呢。”
唇角勾起自得的微笑,她俏皮地看著他。
他被她講得一愣一愣的,“不,我不是瞧不起小女子,只是這種粗活,你。。。。還是我做比較好。我答應皇后要照顧好你的。”
“沒有皇后,你就會瞧都不瞧我一眼,是不是?”她不禁有些委屈,圓圓的眼中淚花閃爍。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燕宇挫敗地低下頭,“我是講沒有皇后,我們怎麼可能認識呢?”
“那是你吧,我對燕將軍早就有所耳聞,我父王常常提起涼州一戰中,把他打落下馬的銀袍將軍。一開口,便是讚不絕口,我想不知道你都難。”
“你是蒙古公主。。。。。。。”天兒說是她妹妹,他尋思是位異域的義妹,沒想到卻是。。。。。。。“你不是過來和親的嗎?”
“啊,是呀,怎麼啦?”從沒見過他失態,這一刻,他的張口結舌讓她看得心情大好,“我是來和親呀,但是那個皇上有了皇后,兩個人捱得那麼近,我想擠也擠不進去,屬性我就離他們遠點,做個快樂的外人嘍。”
看她那輕描淡寫樣,換作別的女子,不知該如何長吁短嘆,而她卻如沒事人,似乎很開心這樣的結果。
“你父王知道嗎?”他胸口有點悶,無由地為她的境遇。
“過不久,他可能要痛哭他那早逝的女兒呢,呵,我讓皇上傳書給他,說我不服中原水土,已客死皇宮。所以,將軍,答應我,不要往涼州方向去,好不好啦?”
“好!”抬起頭,看著她小臉上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