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娘娘路上小心。”劉公公眯著眼,目送著阿樂走遠,這身姿這穿衣,不細看,還真有點象皇后呢,她可是模仿得很用心哦,可惜畫皮容易畫骨難,怎麼看她和皇后都是天壤之別,外人都看得出,莫談對皇后很用心的皇上了。
不是第一次與皇上同床共枕,但昨夜是她和他的新婚第一夜,梅清音微有點不適,是太過興奮、還是不習慣這世上有一個人與自已這般親密,勝過往昔的相擁和親吻,而是真正的擁有彼此。
皇上曠疏已久,她又是初次經歷,二人都有點激動,而她有些驚懼,但皇上的溫柔讓她放鬆地把自已完完全全交給了他,她終於體會到那傳說中巫山雲雨的甜美。
透過帳幔,看到窗外有些微明,但時辰好象沒到,可能是下雪了。梅清音稍動了下,身子立刻被蕭鈞擁得更緊。她側臉看他,他睡得很香,但一直緊緊地抱著她的身,睡夢中都似在擔心她會不見。
梅清音眼眶一紅,輕吻著他皺緊的眉,這是她的夫呀,夫呀,她費盡艱苦才來到他身邊的夫呀。
梅清音含著淚,貼緊蕭鈞,不禁跌入往昔。
依稀記得梅珍去看火情,她正準備沐浴,忽然一方黑帕矇住她,她失去知覺,被劫持到一個山頂,被羅幹滅口,她象長了雙翅膀悠悠地在天地間飛著,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初聽到聲響,她以為她已到了另一個世界,但那熟悉的語聲似曾相識,再看到那俊武的面容時,她好似回到年幼的時候,落水被救起,睜開第一眼看到的那個人。太痛太模糊,她也不知說了什麼,只聽到什麼失憶,什麼心智,她又暈迷了。
去雲南的路上,她已經完完全全清醒了,看到燕宇愛戀的目光,還有親暱的稱呼,她明白他不知她是誰,也不知朝中發生的事,她不知皇上有沒有遇到不測,她無法動彈,身子象個破布娃娃,只得先保持沉默,怕燕將軍對她用情太深,她順應失去記憶,做了個心智如幼兒的傻子。
康復的時間太長,又在邊遠的雲南,她沒有任何訊息來源,一日一日只憑著思念撐著,她學做了一個布偶,當那是皇上,日日不離手,她移情於花草,那是個藉口,總呆在屋中,相思會把人逼瘋。
在最無助時,她知道燕宇見過她的身子,她無法去計較,去在意,只能催眠自已是個孩子,沒有誰可以對一個孩子產生崎想的。
只是沒想到燕將軍會越陷越深,他其實沒有注意,她已經很巧秒地避免他的擁抱和親暱,除了一些人前的撫慰,她和他很疏離。
有一日,她聽到燕將軍和知府平大人聊起朝中的事,得知皇上安好,天下太平,那時她已完全康復。她不敢冒然開口說出身份,那會嚇壞燕將軍,更會傷害燕將軍的。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在欺騙他,她只得裝下去。
那一夜,她開始在書房中背書,開始讓他意識到她是不同的。然後她畫出了皇上的畫像。她在賭,賭燕將軍是個君子,會安然把她送回京城。
燕宇痛哭流淚的樣子,她不敢目睹,她答應過皇上要陪他到老,她不能食言。
果真,燕將軍陪她進京了,離京城越近,她的心反到無法確定。看著燕將軍對她的憐惜,她痛心無法回報。風雨中,與他並肩看著初遇的山谷,她許下來生的心願。如有來生,換她來愛他,今生,她只能給皇上。
但皇上心中還有她嗎?她不清楚,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這是古今以來的諺語,皇上會這樣嗎?如果不是,仍戀著她,他又會不會在意她和燕將軍朝夕相守的二年呢?他會相信她的真心嗎?
她賭,賭皇上對她的愛沒有消逝。還有,她要保護燕將軍,不想因為她,皇上遷怒於他。
不能給他愛,至少她要保護他的安寧。
可惜一進京城,她的心就碎成了一片片,得知劉公公說出皇上的新寵是杭州才女時,她幾乎想真的失憶下去,真的是個傻子。
皇上的夜襲,她知道是他,他並沒有忘記她,她心喜,可是她不敢回應,怕他看出她沒有失憶,怪罪於燕將軍藏匿她,她裝暈過去。
第二天,皇上來了,她不知一個痴傻的天兒回到宮中能如何,她不能那樣回去,而且她走後,燕將軍會不會有牽連,她不知道。他們讓她選擇,她說要回家,家在哪裡呢?家是有愛的地方,可惜他們誰也沒有聽出。心折的是皇上同意放手,看著他悲絕的身影,她恨不得上去抱住他,告訴他她有多愛他。
她必須馬上回宮,現在,燕將軍安全了,但她不能冒然開口,她要將傷害降到最低點,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