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而以曹操一貫的嚴苛手段,他們又豈能不惶惶不可終日,唯恐自己和那些俘虜一般的下場。
夜幕來臨,天氣微寒,我將包子哄睡著,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白天的事情揮之不去,那隻慘白的手,那殷紅四濺的鮮血,只要我一閉上眼,便彷彿可以看到一般……
“夫人,出來坐坐如何?”門口,忽然傳來了曹操的聲音。
我沒有理會。
“夫人,月色正好,我點了柴火,十分暖和呢。”曹操的聲音不急不緩,溫和得很,令人很難聯想起白天他坑殺俘虜的事情。
站起身,我下了榻,掀開簾子走到營帳外。
曹操披著袍子,坐在營門口,地上燃著一堆柴火,他身旁還放著厚厚一捆的書冊。
我盤腿在他身旁坐下,不出聲。
曹操也沒有開口,只是隨手將身旁的書冊丟進火堆裡。
“那是什麼?”我終是好奇,忍不住開口。
曹操笑了起來,彷彿早就料到我會憋不住開問一般,“一些私通的信件。”
說到此,我便明白了,“那……為什麼要燒掉?”以他的性格,將那些叛徒一個一個都逮出來,嚴懲不貸才屬正常吧。
“袁紹兵力如此之強,我都差點難以自保,又豈能苛求別人?”他淡淡開口,流雲一般的口水,果然不帶一絲一毫的殺意。
我忽然有些迷疑惑起來,曹操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好人?壞人?
或者,有些時候,人是不能用“好人”或者“壞人”來衡量的,人世間,因果迴圈,事無絕對。
不容我多想,軍隊已經開始拔營,第二日,便準備搬師回朝了。
重回許昌
官渡一戰,七萬多精銳或戰死或被俘,袁紹從此人才凋零,再也沒有逐鹿中原的力量。
凱旋的隊伍一路回到許昌。
因我不會騎馬,且天氣日漸寒涼,怕凍著包子,只得抱著包子坐在馬車內,昭兒騎著馬緊跟著馬車。
在我的堅持下,郭嘉也一同坐在車上。
戴著眼鏡,一手拿著書冊,他低頭看著書,車內很安靜。
馬車一路搖晃著,晃得包子在我懷中昏昏欲睡,卻又嘟著紅潤潤的小嘴兒,一副睡不著的模樣。
“好媽媽好娃娃愛著一個家……好媽媽給好娃娃說了一句話,我叫娃娃快快長大……”側頭看向懷裡的小小的包子,我一手輕輕拍著他軟軟的小屁股,開了破鑼嗓子,五音不全地哼哼,“……把幸福給媽媽帶回家,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
包子在我懷裡蹭了蹭,居然不嫌噪音干擾,閉上眼睛乖乖做夢去了。
“你在唱什麼?”郭嘉好奇地湊上前來。
“噓!”我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壓低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