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玻璃外落下了厚厚的防熱鋼板,否則當火箭發射時,灼熱的氣流會將整個控制室燒融。
凌渡宇不自覺心中一凜時,納粹人全身一震,猛地轉過頭來。
凌渡宇知道瞞他不過,身於標前。
“篤篤篤篤篤篤”!
六枝強力麻醉針幾乎是不分先後刺入納粹人的後頸。
納粹人呆了一呆,眼中射出兩道森利的眼光,罩定凌波宇。
凌渡宇衝到一半,忽地全身乏力,一個踉蹌,幾乎跌倒地上,全靠扶身旁一座電子儀器,才勉力站穩。
納粹人站了起來,毫無感情地道:“原來是你,很好!竟然多次騙過我。”
邪惡冰冷的能量流,從他眼中注進凌渡宇的眼裡去,再蔓延至每一條神經,凌渡宇苦苦支撐。
納粹人一步一步向他走過去,道:“麻醉針只能在第一次時對我有作用,當我明白麻醉藥的分子結構時,我就可以用我的超能量改變它,將麻醉藥變成絲毫不能影響身體的物質,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逃出去。”
凌渡宇連移動一個指頭的力量也失去,那東西的力量比那次在遊艇相遇時又增大了數倍,他雖是傑出的人類,和他相比便像江河利大海的分別。
納粹人來到他面前,緩緩舉起雙手,往他的頸項抓去,若給他捏,保證頸骨寸寸碎裂。
凌波宇除了看他殺死自己外,再無別法。
粗壯邪惡的手逐寸接近他的頸。
凌波宇感到冰冷的手指碰上他的頸膚,正要收緊時,凌渡宇心中一動,在腦海裡重組那天在冷庫內感應到那東西腦海中的圖畫,龐大的宇宙飛船、奇異的生物,陽光似的光球。
納粹人全身一震,眼中射出奇怪的神色,手不自覺地縮離他的頸項,使他離開死柙遠了半寸許的距離。
那東西感應到他腦中的景象。
納粹人呆道:“你是誰?”
凌渡宇被緊攫的神經立時鬆一鬆,他把握這死裡求生的最後機會,眼中射出奇異的光芒,用力地道:“你想知我是誰嗎?用心看我的眼睛吧。”他的說話有種奇異的力量,今人要留心去聽。靜心去聽。
納粹人看他閃動若令人目眩的眼光,眼中現出昏沉的神色,重複剛的說話道:“你是誰?”
凌渡宇感到那東西的力量不斷消退,此消彼長下,他全力施展精通的催眠術,道:“你還記得你的太空船嗎,它在哪裡?”
納粹人心柙受制,銳利的日光變成如夢如幻,不自覺地應道:“那是在離這裡萬多光年的太空裡。你是誰?你是誰?”
凌波宇知他仍有掙扎醒來的能力。不能問他太過離軌的問題,正如他所說,催眠術也像麻醉針一樣。只能向他施展一次。愈容易集中精坤的人,愈易被催眠。以這來說,沒有人比納粹人更易被催眠,因為他的可怕處正是能把精神凝聚成力量。
凌渡宇震懾心絃的聲音續道:“你為何到這裡來?”
納粹人目光呆滯地道:“我們的飛船在宇宙裡飛航,找尋能代替毀去家鄉的星球,在經過莫亞埃斯特星雲時,發覺了生物的靈能,最後我們成功地捕捉了她,從她的記憶處找到美麗的星球,於是我借她來到了這裡,我的同類也會來的。”
凌渡宇心中一震,納粹人也相應地一震,眼中現出掙扎的神色。
凌渡宇強壓下心中的震駭,幾乎在剎那間他已明白丁這大禍的來龍去脈。
千惠子的不是離魂病,而足她擁有自有人類以來人便在企盼的超自然力量,就是不受空間距離限制,非物質的“神遊”力量。神遊可使人在瞬息間越過遙闊的時空,航遊至無限的遠處。千惠子就是在進行宇宙神遊時,遇上了一艘找尋移民地的異星人太空船,他們捕捉了她。研究她,最後這東西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借千惠子來到這裡,他的同類亦將到來,那時真是大禍臨頭了。
凌渡宇增強催眠的力量,柔聲道:“他們將在何時抵達?”
納粹人眼光回覆茫然,呆道:“他們要等待一下,當我隨她的靈體,來到這美麗的世界時,我捨棄了我的身體,她也因載我的精神到這裡來,耗盡了能量,不能再進行宇宙神遊。只要讓她休息三百年,她才再有神遊約力量,我便可以用她來指示我的同類到來,享用這美麗的世界。”
凌波宇這才明白納粹人為何不肯傷害千惠子,還對她如珠如寶地珍惜愛護,因為只有透過她,“他”才能和遠在以萬計光年外的宇宙飛船作聯絡。
凌渡宇道:“你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