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學得快。將來,藍綢也能幫著自己的生意。
徐氏解除禁足後的第二天,就到上房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神色依舊,既不冷淡也不特別熱情。鄒氏爽快地將管家權交給了徐氏,徐氏到底有女兒是皇妃,老夫人就算再厭惡她,也要顧全宮中蓮嬪娘娘的顏面。
秦疏影見了徐氏依舊彬彬有禮,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誤來,彷彿之前宴會上那個猶若利刃出鞘的秦疏影只是個影子。徐氏也一如往常的親親熱熱,彷彿什麼齟齬都沒發生過。
這樣過了幾天,一切都平平靜靜。
幾個商鋪重新粉刷一新,又聽從米羅的意見,重新安置了貨櫃等物,補充了不少新貨。而那些新招收的人,都在米羅夫妻的安排下進行著開張前的教授。
秦疏影將這一切都交給米羅去做,因為米羅的生意經就是秦瑤瑤的生意經,她做起事情來基本上符合自己的想法和設定。在米羅定下設計後,秦疏影從中補充一下即可。米羅對此雖然有疑慮,但秦疏影買下她全家,她心懷感恩,全心全意為她張羅。
對新人進行培訓教授,這還是當初秦瑤瑤學來的經驗。
現如今,米店、藥材由金掌櫃掌舵,布店、黑糖由杜掌櫃掌舵。金掌櫃為人實在,若說起做生意的圓滑來,他是遠遠不如,但勝在放心和忠心。
布店、黑糖由杜掌櫃掌舵,秦疏影是放心的,只不過,杜掌櫃會更忙,好在還有米羅在一邊幫襯。
從停下生意到招收人馬,期間,因要辭退幾十口人,有些人居心不良試圖攪亂秦疏影的規劃,秦疏影給了米羅全部權力,只要米羅收拾的人,秦疏影毫無二話。
還有人被徐氏的人慫恿,前來秦府鬧事,秦疏影乾脆求到秦永濤面前,哭哭啼啼道:“侄女想借了伯父的帖子,去府衙請官差捉拿這些刁民!”
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居然要親自去府衙告狀?
秦永濤一面暗罵徐氏做事情太著急,一面藉機教育秦疏影:“疏影啊,你是閨閣女子,怎麼能和外面的無賴潑皮一等見識?請什麼官差,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傳出去,怎麼能讓你死去的父母安心?”
秦疏影心中冷笑,秦永濤這虛偽的面容這麼快就暴露了?她就不相信,混成人精的秦永濤不知道這句話對一個閨閣女子來說有多重,但他依舊這麼說了,就是要秦疏影知恥而退。
秦疏影將頭一抬,滿目的懵懂:“伯父的意思侄女聽懂了,伯父怕人議論我,伯父這是要親自出面幫侄女將那等破皮無賴打發了!疏影在此謝過伯父!”
秦永濤還來不及阻止,秦疏影已經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然後利索地起身,“疏影父母早亡,以後就依仗伯父了!”
秦永濤拒絕不是,不拒絕也不是,回頭將徐氏就是一頓臭罵,徐氏氣急也無可奈何。從前,秦瑤瑤被她教導得遵守婦道,一切以秦府為重,名聲和家族的榮譽對秦瑤瑤而言就是天,所以即便知道秦菲菲與路長軒有姦情,秦瑤瑤也只能選擇遮醜。
而如今的秦疏影居然以此為由頭,將了秦永濤一軍。
反正她有了婚事,徐氏還得考慮秦芸芸,還得顧及蓮嬪,老鼠打了玉瓶兒,誰吃虧?一面恨恨的,一面籌備起劉媽媽說的事情來,要讓這個小賤人不得超生!
聽到那些鬧事的被打發,秦疏影眼皮子也不抬,如今,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該是徐氏顧忌重重的時候了。
路家如今有四個大鋪子,還有若干小鋪子。真正的經濟來源在於這四個大鋪子,分別是糧米店、布店、藥材、黑糖,做的都是中等階層人的生意。這四個店鋪加起來,一年的收入達到兩萬兩銀子,是路府的經濟支柱。也是秦瑤瑤花費了無數心血得到的路府保障。
秦疏影拿著賬冊,一條一條看下來,唇角微微勾起。
路長軒,秦瑤瑤屍骨未寒,峰兒死不瞑目,你就迎娶新婦,再添貴子,真是迫不及待!
“小姐,一切都準備好了。”
福媽媽打起簾子進門來,看到秦疏影一身淡紅色衣裙,猶若無邊綠葉中的一株紅蓮,眼前就是一亮,眼角的皺紋也笑開了,小姐現如今不再病懨懨,綻放出少女的風姿來。隨即,福媽媽心中又是一黯,上次的事情,劉夫人也在場,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紅絹給秦疏影披上大氅,仔細繫好,紫藤拿了帷帽,靜靜等著。
這是秦疏影重生後,第一次出府。
當朝的民風比起前朝來要開放一些,特別是對女子的態度更加寬容,女子可以拋頭露面,也可以從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