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他就提醒正在挖鼻孔的秦昭襄王,“大王,現在權臣當道,萬一哪天大王不幸駕崩,接替王位的恐怕不是您的子孫啊。”
秦王為顯示自己“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英雄氣概,仍堅持著一邊挖鼻孔,一邊聽這個毛骨悚然的話題。但聽到“子孫”兩個字時,他還是不由得手一抖,小拇指甲把鼻子都捅出血來了。
他疼得一縮手,然後仔細端詳著小指甲上的血跡,“我的骨血,我一定要保護。”
隨後,他立刻下令禁止太后參與朝政,又慢慢解除穰侯魏冉等權臣的職務,把他們遣返封地。
最後,秦昭襄王任命范雎為秦國的丞相,並把他封為“應侯”。
成了強秦丞相的范雎,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就在這時,魏王又派須賈出使秦國來了。
那個曾經舉報范雎,險些害死范雎的須賈要來了。
我們的范雎會怎麼“招待”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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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有個仇人在門外求見(1)
須賈來到秦國以前,就聽說秦國的丞相張祿是眼下秦國的第一號實權派大臣,連秦昭襄王都對他高看三分。因此,一到秦國都城,他就一直派人到相府送帖求見丞相張祿。
當然,他並不知道,張祿就是當初為了逃避追殺才改名換姓的范雎。
范雎也沒有點破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直不答應他到相府來拜見自己。
無奈之下,須賈只好在驛館乾等。
窮極無聊,他每天一大早就爬起來跑到城牆下練拍手功。拍手功的功法很簡單,掄起兩個小巴掌有節奏地啪啪拍就是了。
傻子都會。
須賈向來把這項運動當成他的健身法寶,因為更復雜的他也學不會。拍了幾天,他終於把城牆上值夜班的衛士們惹惱了。有個衛士抬手甩了一個現在能值很多錢的古代夜壺到他頭上,裡面當然還有昨晚的廢液。衛士還罵道,“老不死的,一大早你拍個啊?老子想眯一會兒都不行,你他媽有病啊?”
須賈大怒,本想罵回去,可一想自己現在是在秦國,也就不氣了。上面還在喋喋不休地衝他叫罵,“你有病啊,你有病啊?”
須賈揉揉被頭上砸出來的鼓包,擦擦臉上的液體,儘量和顏悅色地回問道:“你有藥嗎?”
衛士氣得更狠,“你神經病啊?”
須賈溫柔地仰著頭,嬌羞地說,“你,能治嗎?”
衛士被逗笑了,“你小子,模仿別人的笑話!老子罰你二十萬。”
須賈很認真地說,“我接受你的宣判。可我就是不道歉。”
衛士聽罷,彎腰吐了須賈一腦袋泡麵。
須賈就是這樣打發他在咸陽無聊的日子的。
過了些天,范雎覺得把須賈晾得差不多了,就找身破衣服換上,不帶隨從,形容落魄地走到須賈下榻的驛館門前。因為他低著頭站在大門口,守門的兵丁也沒認出來他,只粗聲大氣地呵斥道,“要飯的滾一邊去!”
范雎低聲下氣地哀求道,“我不是要飯的。我是須賈大人的同鄉,麻煩您讓我見他一面吧。”
守門的看他可憐,就放他進去了。
須賈一見范雎,大吃一驚,“範叔,你竟然還活著!現在過得怎麼樣啊!”
范雎故意神情落魄地點點頭,“大人,小人當時勉強撿了條命,後來就逃到秦國,在這邊靠幫人寫信為生。”須賈看著寒磣、萎縮的范雎,感慨萬千,當初多麼*俊秀的一個才子,現在竟然落到這麼一個地步。他嘆了口氣,“唉,看來咸陽人都不怎麼寫信。可苦了你了。”
須賈這種人就是這樣,當他害夠了人,偶爾還會產生一點同情心,哪怕這個人是因為他才變慘的。只要你不如他,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那他的同情心還是蠻多的。
須賈趕緊從座位上下來,拉住范雎的手。范雎低著頭,假裝不敢和他直視,“大人,小人不敢勞動大駕起身。”
范雎表現得越是卑微,須賈散發出來的溫暖就越多,也許還有些愧疚吧。
須賈輕輕地拍著范雎的肩膀,“範叔,別那麼客氣了。我們也是故交啊。來來,還沒吃飯吧。”說著,他扭頭朝手下人喊道,“擺上酒宴,我要同老朋友喝幾杯。”
吃完飯,須賈看看范雎單薄衣衫下冷得微微發抖的樣子,心中不忍,立刻讓人從行李中取出一件光滑輕暖的絲錦袍來,親手批在范雎的身上,輕聲嘆道,“唉,世事滄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