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微笑著看著眾人,神態自若,顧盼之間,絲毫沒有侷促緊張之感。
“我道是誰不辭辛勞寒夜前來,原來是賢世侄和侄女,這一位是?”龍王撫須大笑,從案後站起,大步迎了上來。
站在飛揚身後的宛兒略略踏前一步,福了一福,含笑道:“江湖後進,猛虎幫董宛兒給龍王老爺子見禮了!”
龍王不禁一鄂,名震江湖的猛虎幫董宛兒竟然如此年輕,如此貌美,倒是令他想象不到,這幾年來,猛虎幫席捲中原,威勢一時無倆,副幫主董宛兒之名,尤在幫主雲飛揚之上,江湖上對此女頗多傳言,但多是說此人心狠手辣,動轍毀幫滅派,今日一見,卻是一副嬌怯怯秀弱女子模樣,反差竟是如此之大,但龍王畢竟是大江大湖滾過來的頂兒尖的不物,稍稍一愕之間,已是回過神來。將手一拍,早有數人搬來椅子,放在帳中。
“大漠一別,不過數月光景,想不到你們二人武功竟是大有進境,真是可喜可賀啊!”龍王心中實是驚訝莫名,大漠之戰時,雲飛揚武功雖高,卻仍是可以窺見,但今兒一見,此人竟似反僕歸真,讓人莫測高深了。
飛揚微微一笑,“幫主見笑了。”
龍狂不由心中又羨又妒,當日大漠一戰,自己會同慕容傑及部下數十人圍攻雲飛揚,不但被他脫困而出,而且還殺得自己狼狽不堪,今日一見,心中猶自膽寒,一想起那勢若雷霆般的刀光,背心中就不由泌出冷汗。這幾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前來,必有要事。想到這裡,龍狂跨步上前,拱手道:“飛揚兄,不知今日來此,有何見教?”
林鈺眼見龍狂眼有不豫之色,不由心中暗自一笑,此人上次被飛揚殺得丟盔卸甲,想必此時仍是心有芥蒂。飛揚卻是爽朗地大笑道:“特來恭賀城主大事可期,來日裂土封王,聽調不聽宣,何等快哉?”
此語一出,不僅龍王,帳下諸將已是一個個面上變色,此等機密大事,就是在傲嘯城中,除了少數人知道之外,其餘人等也是一概不知,雲飛揚怎地瞭如指掌?
環視著眾人,飛揚傲然道:“實不相瞞,前來與城主聯絡的吳新鵬等人已死在我的刀下!城主與他們的交易,如今我是一清二楚了。”
龍王斂去臉上的笑容,緩緩地坐回到案後,重重地坐了下來,沉聲道:“賢侄當知道,我此等行事,可不是為了你說的什麼裂土封王,個人的榮華富貴,而是為了我西域數十萬百姓的生計而為!”
宛兒微笑著站起來,道:“正因為如此,我等才不辭辛苦,雪夜前來,有一言說於龍城主聽之,信於不信,則在於您了!”
龍王點頭道:“有話請直言,老夫雖老,卻自信還沒有到胡塗的地步,好歹自然是知道的。”心中卻是飛快地轉著心思,江湖傳言,猛虎幫發展如此迅速,就是因為有朝廷相助,而他們的後臺就是如今與自己對峙的六王爺,想必是六王爺派來當說客的了。
宛兒自信地在帳中踱了幾步,抬起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直視著龍王,道:“傲嘯城眼下之舉,可以用八字來概括,得利於前,種禍於後。龍城主,別說是裂土封王,只怕傲嘯城覆滅之日,已是不遠了!”
一語如驚雷,將眾人震得一呆。龍王眉頭一皺,細細地思索著宛兒的這幾句話,眼前的幾人都不是乏乏之輩,自是不會信口胡說,必有其依據,難道還有什麼自己沒有想到的麼?正自沉思著,傲嘯城智將鄧鵬已是冷笑道:“董幫主此言未免過於危言聳聽了,傲嘯城屹立大漠多年,不論外部形式多麼險惡,也不曾將傲嘯城怎麼樣?遑論如今形式一片大好,踏馬中原已是指日可待,你卻說我傲嘯城覆滅之日指日可待,豈不是說笑話嗎?董幫主,你要替人作說客,也應說些靠譜的說辭吧!”帳內眾人聽得鄧鵬此言,不由同時放聲大笑起來。
宛兒面色不變,等眾人笑聲稍停,這才問道:“敢問鄧將軍,傲嘯城這些年來屹立不倒,到底是傲嘯城強大得令朝廷無可奈何呢,還是朝廷根本就無意要將你們剿滅呢?”
鄧鵬不由一滯,身為傲嘯城中的第一智將,對這些他自是一目瞭然。
宛兒接著道:“以往朝廷視傲嘯城不過為芥癬之疾,雖然不舒服,但卻不致命,是以雖然一直對你們用兵,但卻從來不曾盡過全力,否則不需大軍壓境,只需緊壁清野數年,傲嘯城不攻自破。”
聽著宛兒斬釘截鐵的話語,龍王忽地開口了:“董幫主說得不錯,但今非昔比,朝廷已是朝不保夕,用不了多久,李氏王朝就將終結,我傲嘯城種禍一說又從何說起呢?”
宛兒不由失笑道:“城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