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一路上,彩虹不斷埋怨我將車子開得太慢,又在每一個紅燈之前頓足表示不耐煩,說城市交通管理不善。
但事實上,當我們到達機場的時候,只不過七點四十分,彩虹急急地到服務檯前去詢問,那班班機在八時正抵達,於是她又開始抱怨鍾走得太慢,好不容易,飛機在跑道上停了下來,她又急不及待地奔向閘口。
在閘口又等了二十分鐘,在那二十分鐘之中,彩虹不住地攻擊海關的旅行護照檢查制度和行李檢查制度,使我不得不勸她:“你以為伊樂會喜歡見到一個一小時以來,不斷埋怨這、埋怨那的女孩子麼?”
彩虹嘆了一聲:“我多麼心急想見他!”
我當然明白她的心情,那是她的初戀,她不知為她初戀的物件作出了多少幻想,如今,她的幻想會變成事實,所以她不能不心急。
第一個旅客從閘口走出來了,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生意人,接著是一對新婚夫婦般的青年男女,然後是兩個老婦人,再接著,是一隊奇形怪狀服裝的樂隊。
跟在那樂隊之後的,是一個身形高大,膚色黝黑,像是運動家一樣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在走出閘口的時候,正在東張西望,彩虹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她推著我:“你過去問問他,他可能就是伊樂!”
我倒願意這年輕人就是伊樂,是以我走向前去,向他點了點頭:“閣下是伊樂先生?”
那年輕人奇怪地望著我:“不是,我叫班尼。”
我連忙向他道歉,後退了一步,回頭向彩虹望了一眼,攤了攤手,作出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彩虹現出十分失望的神色。
這時,那叫著班尼的年輕人,已和一個穿著軟皮長靴和短裙的少女,手拉著手走開去了。
我看到彩虹又伸手向閘口指著,我回過頭去,看到在幾個絕不可能是伊樂的人之後,又有一個看來神情很害羞的年輕人,提著一隻箱子,走出了閘口。
我知道彩虹的意思,她又是叫我去問那年輕人,是不是伊樂?
那實在是一個十分尷尬的差使,但是我既然陪著她來了,卻也不能不問,是以我又走了上去,微笑著:“是伊樂先生?”
那年輕人的神情有點吃驚:“不,不,你認錯人了,我叫趙家駒。”
我不得不再度退了下來,回頭向彩虹望去,彩虹面上失望的神色,又增加了不少。
我再繼續等著,�